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10 紅眼病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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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近三十米的距離,那人將火球對準了我,殺意畢露。

他是誰?他是超能力者嗎?他為什麽要殺我們?

我的內心充滿了吃驚、疑問和憤怒的情緒,有太多想要質問的話,但現在不是這個時候。那人的攻擊已經箭在弦上,隨時都能放出,我可不想被他抓住說話的空隙攻擊。

下一刻,他手中的火球膨脹至直徑一米的尺寸,對著我快速地彈射了過來。

我不能避開這一擊,因為車子就在我的身邊。如果避開了,車子就會被這一發火球引爆,而坐在裏麵的青葉和雪緒都會變成焦屍,就好像之前死在那人手中的一家三口一樣。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迎著逼近的火光,我閉上了雙眼,視野變得一片黑暗。

想象。

念力的效果取決於我的想象力。現在,我要想象一把刀刃,一把就連此刻的火球都能一刀兩斷的念力之刃。切割火焰並不是什麽難事。火焰不是固體,不會堅硬,很容易就能分開,想象這種畫麵對我來說絕非難事。隻要我想,就能實現我的目的。想象,想象——

為了配合想象,我擺出了像是要施展拔刀術一樣的姿勢。我沒有學習過劍道,因此這個姿勢放在專家眼中肯定破綻百出;但是現在無所謂,這隻是一個簡單的暗示動作,暗示自己的心靈,自己將要分開眼前的攻擊。

我猛地睜開雙眼。

碩大的火球已經射入了我的三米範圍以內,熱浪令我的麵部發燙。

好好看著,這就是我要斬裂的家夥。

斬!

我右手五指向內屈攏,好像正在握著看不見的刀,迅速地作出了拔刀斬擊的動作。

近在咫尺的火球頓時被一分為二。

轟——

伴隨著爆燃聲,遭到斬裂的火球頓時維持不住形狀,化成無數流焰和火星四散紛飛。我的身邊被耀眼的火光染成了橘紅色,光線明暗的對比十分強烈;但是很快,火焰消失在了空氣中,周圍又重新恢複原狀了。

很好,擋住了。

對麵穿著黑色衣服的那人似乎愣住了,姿勢變得僵硬了起來。

趁著他愣神的時候,我用念力加速了自己的運動速度,以獵豹般的高速奔向他站著的位置。

我的念力也是存在有效射程的,就好像手槍一樣。距離越近,威力越強;距離越遠,威力越弱。念力隻在十米以內的距離才可以發揮出靠譜的效果,一旦超過十米,威力就會急劇衰減,從十米到十一米的衰減幅度甚至是從一米到十米的十倍以上;而在十五米這個距離上,我這能夠舉起一個成人的念力甚至隻能舉起一塊橡皮,可見十米外念力衰減的幅度之大。

而此刻,對手距離我近三十米,念力已經無法攻擊到他了。

我必須縮短距離。

對手看見我接近,又對我快速地連續拋出三發火球。

這三發火球的大小可不比最初兩發,尺寸隻有籃球大小。我立刻意識到,他的大火球是需要蓄力過程的,雖然短暫,但這個過程的確存在;相應的,尺寸小的火球盡管威力小,可卻能夠連續發射。一種講究威力,一種講究連射,這就是他的戰鬥方法嗎?

如果隻是這種程度的話,就不是我的對手。

我沒有作出多餘的動作,隻是一味地向前奔跑,用念力拍散了逼近我的三發火球。

轉眼間,我就接近到了他的十米以內。

到了這個距離,我終於看清楚這個人的穿著。

他的黑色衣服像是天主教神父的黑袍,但是上麵繡著鮮紅色的紋樣,令我聯想到古老蠻荒部族的野獸圖騰;麵部被一張黑色的全覆式麵具遮住,連一對眼洞都沒有留出來,中央有一個紅色的眼睛符號;雙手戴著深紅色的露指手套,布的表麵畫滿了橘紅色的複雜圖案。

這麽怪異的服飾,放在一般人身上的話,就不過是普通的Cosplay;但他卻是一個有著神秘力量的超能力者,我不得不往更加嚴肅的方向進行思考。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的時間。

他又凝聚出了一枚火球,對準了我。

因為現在已經進入了十米範圍,所以我就直接施展念力,想象成一記勢大力沉的拳擊,攻向他的喉嚨。

在拳擊賽事裏麵,攻擊對手的喉嚨是被嚴禁的行為。因為咽喉屬於人體的脆弱部位,所以一旦擊中就會造成巨大的傷害,最嚴重時甚至可以置人於死地;然而現在是性命攸關的實戰,我自然不會介意攻擊這種部位。

更何況,這個家夥就在剛才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殺死了一家三口。

砰!

隨著我的念頭一動,他的喉嚨部位發出了一聲悶響,好像真的有人照著這個地方打了一拳。在劇烈的疼痛之下,他頓時弓起了身子,本來好好凝聚起來的火球也崩潰了,變成了流焰和火星自行散去。

抓住這個空隙,我衝到了他的跟前,揮出了灌注念力的一拳。

雖然隻用念力攻擊也不是不行,但是對待這種家夥,不來一記實實在在的毆打可不能解氣。

這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給他造成了進一步的傷害和疼痛。

他頓時被我打得跪倒在地,站都站不起來。

看來他雖然也有超能力,但是卻沒有防禦的手段,會的隻有扔火球和扔更大的火球。

“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吧?”我說,“為什麽襲擊我們?”

“呃……呃……”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一味地發出嘶啞的叫聲,身體顫抖著。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也許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能回答?我剛才可是對著他的喉嚨打了一擊,說不定是一不小心弄出了什麽問題,讓他發不出聲音了。這可真是失策。

“寧海!”

青葉和雪緒跑了過來,到了我的身邊。

雪緒看著被我打敗的對手。

“這就是襲擊我們的家夥?”她不客氣地掀開了他的麵具。

麵具之下的臉龐十分普通,就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麵貌,長得不帥也不醜。此刻他的表情十分扭曲,冷汗連連,想必是太疼了的緣故。

“為什麽襲擊我們?”雪緒冷漠地問出了與我相同的問題。

男人恨恨地瞪視我們。

雪緒冷笑一聲,掏出了自己的手槍,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說!”

麵對雪緒的威脅,男人沒有退縮,目光依舊是那麽的凶狠。

“你們……”他嘶啞地說出了話語,“你們……都不過,隻是……一群祭品罷了。一群……祭品,也敢對我動手?嗬嗬……”

“祭品是什麽意思?”雪緒問。

“祭品……就是祭品。”他說,“獻給偉大神靈的……活祭品。”

活祭品?這可真是聽見了不能錯過的詞匯。他居然說我們是活祭品,我很好奇這個詞究竟有什麽內涵。隻從字麵上理解的話,活祭品就是獻給神靈的動物,令我想到了未開化地區的野蠻部落的祭祀行為。這會不會與河狸市發生的巨大災難有什麽關聯?

“就算你們沒有被我殺掉,也遲早會死。”他一個接一個地指向我們,“你、你……還有你這個可憎的異端法師,都會在神靈的胃中被消化,成為養分。”

在說到異端法師的時候,他明顯是指向了我。

我是異端法師?看來他是誤會了什麽,但這不是重點。我問:“神靈和活祭品到底是什麽意思?和河狸市的現狀有關係嗎?”

“河狸市……已經進入了神靈的胃。”他說,“在我們的儀式的效果下,你們這些不信神的異端分子……要麽是成為使者的利爪和牙齒、要麽是成為爪牙的獵物,最終,誰都無法生還。”

這句話的信息量可真是大,坦白說我不是很好理解,他的話聽上去像是瘋言瘋語一般,但是考慮到他的作為,就必須將其視作為嚴肅的內容加以審視。

“你的意思是……”雪緒突然說,“河狸市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們搞得鬼?”

男人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別停下,繼續說。”我說,“你應該還不想死吧?”

男人沉默。

接下來,無論我們怎麽逼問,他都不再說話了。

“再不說的話……”雪緒話音未落。

突然,男人的一雙眼球突然開始發出了橘紅色的光芒;同時,他還張開了嘴巴,口腔中也在發出同樣的光芒。

糟糕,他要自爆?

我連忙抓住身邊的兩人,帶著她們快速退出了一段距離。

轟——

爆燃聲響起,男人並沒有如我想象的那般自爆,而是渾身燃起了橘紅色的烈焰,就如同火炬一般,跪在原地熊熊燃燒。

“他、他……”青葉大吃一驚,“自燃了?”

在烈焰之中,他的衣服和身體迅速被燒焦。也許是這種看似平凡的火焰有著特殊的效果,他的燒焦過程十分快,就好像視頻按了加速鍵。隻是過了十幾秒鍾,他就被燒成了一具焦屍,火焰也在這之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砰。

焦屍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