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禦力不過關的角色若是當著我的麵進入了我的十米範圍以內,就相當於主動地將脖子遞到了我的刀刃之下,要殺要剮都是隨我喜歡。因此,哪怕麵前這三個高級食人族都有著不輸給我的力氣和速度,我也隻需要動一次念頭,就能讓他們統統命喪黃泉。
當念力之刃切割下去之後,三人的脖子紛紛皮開肉綻,唰地噴射出了鮮紅色的血液,淋濕了旁邊的草地和樹木。
然後,他們先後摔倒在地,再也不能站起來了。
衝過來援助我的羅佩見到這一幕,立即刹了車,不知所措地站在我的側後方,被我如此迅速結束戰鬥的畫麵給震懾到了。
“寧海,你……”他張了張嘴巴。
我不打算以此炫耀什麽。戰鬥已經結束了,這很好,沒必要多說廢話。我說:“我們走吧。”
“哦……好。”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們向著我來時的方向走去。與剛才不同,這次我們走得很輕鬆。剛才跟上我們的也就隻有這三個高級食人族,其他的一般食人族早就被我們甩掉了。
羅佩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好像重新認識了我一番。無言了一會兒,他說:“寧海,你好厲害啊。”
“隻是碰巧遇到了被我克製的對手而已。”我姑且解釋了一下,“他們的力氣和速度都不錯,但是身體強度沒有跟上。”
“那似乎是他們身上的紋身所帶來的力量。”他說。
紋身的有無也是高級食人族與一般食人族在外表上的區別。之前我看見那三人的紋身從黑色變成了紅色,就在猜測他們的本領是不是紋身帶來的,而他們的力氣速度與身體強度的不匹配似乎也在昭示這並不是他們本身具備的力量。
不知道我能不能使用那種紋身。
當然,我也隻是隨便想想。我不知道那種紋身的底細,即使給我擁有它的機會,我也不會貿然嚐試。不過,說不定……在劇本結束之後,我能以特權的形式獲得它呢?
根據前兩次的經驗,在通關後所得到的特權,都能在通關的劇本中找到原型,比如我的石化凝視和特權探知,原型就是來自於邪教徒和狼公主的力量。
“寧海,你之前說你是超能力者,那你的超能力又是什麽?”羅佩問我,“如果你不願意說,那我也不會勉強你。”
“是念力。”我說。
“念力不應該是隔空移物的超能力嗎?就像你之前表演給我看的那樣。”他說。
“也能想象成看不見的刀刃對敵人攻擊。”
“哦,原來如此……”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不過,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我對那三個高級食人族展開的念力切割攻擊其實已經背離了傳統的念力定義。念力應該是在不接觸的前提下移動物體的超能力才對,它本身是不應該有形體的,但是在我攻擊的那一刻,我並沒有移動物體,而是直接將念力想象成了有著形體的刀刃,直接用念力展開了攻擊。
仿佛念力變成了某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物質一樣。
歸根結底,我的超能力真的是單純的念力嗎?在過去的時間,這種懷疑我也不止一次做過,比如說,我是不是還有著潛藏的“真正的力量”沒有解放出來……不過每當這麽想,我就又會覺得自己特別的幼稚,像是還沒脫離故事幻想的孩子一樣。
“說說你的事情吧。”我發起了新的話題,“你之前說,你是為了尋找我而來到這裏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才想要問你呢,不過……嗯,就先從我這邊開始說起吧。”
羅佩開始說起了自己之前的經曆。
幾天前,在城市中生活的羅佩突然發現自己無法聯係上我——也就是這個世界的寧海。本來這不是什麽大事,就算是好朋友也會有短暫失聯的時候,但是這種情況持續了幾天,羅佩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他開始向寧海的父母打聽起來,然後得到了寧海已經失蹤的信息。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就會交給警察搜查,然而羅佩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個特別有行動力並且與寧海十分要好的奇人異士。為了防止出現類似於寧海的屍體在幾天後被環衛工人發現的嚴重事態,他開始積極地行動了起來。
行動的第一步,就是趁著寧海的父母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地撬開寧海家的門鎖,潛入其中……
“稍等一下。”我打斷了他的話,“你撬開了我家的鎖?”
“對啊。”羅佩臉色如常。
如果是我認識的羅佩班長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我又發現了他與另外一個羅佩的不同之處,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隻好跳過這一節,問:“你為什麽要潛入我家?”
“我想看看你的電腦,了解一下你最近的網絡聊天記錄。當時我想,說不定你是被居心不良的網友約了出去,然後……”他沒再說下去了。
“為什麽不跟我的父母說一下?”
“我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啊。”
“……然後呢,你發現什麽了嗎?”
“我在你家發現了奧西裏斯號的傳單。”他臉色陰沉地說,“我聽說過奧西裏斯號,那是很糟糕的玩意,你要是登上了它,絕對沒有好下場……我覺得你很有可能就是因為登上了奧西裏斯號才會失蹤的,所以就想辦法也登了上去,然後來到了羅普島。”
之後,他就在羅普島上被食人族活捉,直到我救出他為止——這無疑就是他之前所經曆的一切了。
“對了,我還沒向你解釋我的力量吧?”他說,“其實是這樣的……”
他又開始說起了自己的事。
其實沒什麽好說的,我在這裏就簡單地總結一下:羅佩和這個世界的團子一樣,都是超自然現象愛好者,不過與團子不同的是,他的調查力與行動力更勝一籌,因此早早地接觸到了貨真價實的超自然現象,並且從那次奇遇中獲得了強得離譜的身體——換而言之,羅佩就是一個加強版團子。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他以這句話作為收尾。
“那我就說一下我這邊的情況吧。”我說。
然後,我用日記上的說辭向他解釋了一遍,末了又提了一下自己的超能力的來曆:“我的超能力是自己覺醒的,並沒有特別的經曆。”
“原來如此……”他一邊思考一邊說,“你是因為尋找離家出走的我才會……可這樣一來,我們的經曆就互相矛盾了。”
“沒錯。”我說,“你有什麽頭緒嗎?”
“不,沒有。”他搖頭。
……
我們回到了營地。
在回去的途中,我向羅佩說明了一下我這邊的情況,提及了團子、幸平和記者的存在。
但是在抵達營地之後,我卻發現營地中隻有團子一個人在。她孤零零地坐在山洞裏的地麵上,屁股下麵墊著睡袋,把臉埋在了雙腿間。盡管我沒有看見她的表情,可卻從她的姿態中感受到了一種消沉的情緒。
幸平和記者都不在,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畢竟幸平也就算了,記者可是受了腿傷,按理說不會離開營地才對……
我有種不妙的預感。
“團子。”我叫了她一聲。
團子抬起了臉,看向我,眼角微紅。
“寧海?”她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了我身邊的羅佩,“這位是……”
“他是羅佩。”我說,“也是我之前提過的朋友。”
“你好。”羅佩對她點頭致意。
我注意到,在對待別人的時候,羅佩的態度要冷淡了不少。
“你好,我叫由比濱團子……啊不對,是由比……”團子稍微停頓了一下,“不,還是直接叫我團子就好。”
看來她的心情真不是一般的低落。
其實我隻對幸平提過羅佩的存在,對團子卻沒有詳細解釋過,隻有還在遊輪上的時候提過一句“我是為了尋找朋友而登船的”而已。我想團子或許已經不記得了,但她眼下卻沒有就此事追問下去,可見她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其他事情吸住了。
“團子,記者去哪裏了?”我問。
團子抖了一下。
“她跑掉了嗎?”我又問。
團子遲疑了一下,說:“是的。記者趁我……解手的時候,偷偷地離開了營地。”
“那麽,幸平呢?”
“去尋找記者了。”她消沉地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我安慰她,“我們都以為記者已經放棄離開了,沒想到她還會選擇離開。”
在腦海中,我整理出了事情發生的先後順序。
記者應該是在營地裏麵隻有團子一個人的時候離開的,那時候我和幸平都在外麵;然後,幸平先我一步回去營地,而記者剛離開不久;最後,也就是現在,得知記者離開的幸平正在外麵尋找中。
受了腿傷的記者跑不快,幸平說不定可以找到她。
十分鍾之後。
幸平獨自一人地回到了營地,麵沉如水。
“寧海,你回來了?”他看向我,“你應該已經從團子口中知道記者離開的事了吧。抱歉,我沒有找到記者。”
“不用道歉。”我說。
幸平沒能找回記者,這也不在意料之外,我早有心理準備。
“不,如果我回來得更快一些……”他歎息了一聲,看向羅佩,“這位是你之前提過的朋友嗎?”
“沒錯,我是寧海的朋友。”羅佩對幸平說,“叫我羅佩就行。”
“你好,羅佩。”幸平點了點頭。
幸平回來之後,我們三個調查員就聚齊了。
我開始將自己從瘋老頭口中獲取的情報告知給幸平和團子。隻要在羅普島上長時間停留就可能變成食人族的事、食人族祭祀惡魔的事、離開羅普島的辦法的事,這些我都統統說了出來;不過限於羅佩的存在,我們不能自如地說出生存劇本、守秘人和調查員之類的詞。
在上一次生存劇本,我隻是被動地接受霧切提供的情報,而現在卻成為了情報的提供者。
幸平思考了起來。
“羅普島還有這種詭異的力量……”他含糊地念著,“隻要得到號角就能召喚離開的船隻嗎……”
“那個……”團子舉起了手。
“怎麽了?”我問。
“我們必須要在食人族祭祀的時候搶走號角嗎?”她問,“那號角應該是讓惡魔平靜下來的必需道具吧,如果我們搶走了它,惡魔會不會從井裏麵跳出來啊。”
“有可能。”羅佩不置可否。
“惡魔應該很強,不然的話食人族就不會選擇花費時間和精力去祭祀它,而是會選擇出動幾個高級食人族收拾掉它。”幸平沉吟著說,“萬一它從井中爬出,我們很難應付。”
他也用起了高級食人族這個稱呼。
“就算那樣也沒關係,不如說那樣更好。”羅佩冷靜地說。
“為什麽?”團子問。
“需要頭疼這件事情的是食人族。”羅佩說,“在祭祀當天,應該會有很多食人族聚集吧,我們當著他們的麵搶走號角,肯定會被他們集中攻擊;但是隻要惡魔從井中爬出,食人族就會被打亂陣腳……我們的人數很少,而食人族的人數卻有很多,到時候惡魔會優先選擇攻擊食人族還是攻擊我們,不言而喻。”
“也有可能會攻擊我們,但是這個幾率比較低。”幸平認可了這個想法,“即使攻擊我們,我們也可以用人數居多的食人族掩護自己。”
“那麽,就這樣決定了吧。”羅佩說,“到時候,就由我、寧海、幸平負責搶走號角,至於團子……”
他看向團子。
剛才交流的時候,幸平抽空對他解釋過了自己的本領,因此他也將幸平算入了戰力之中。
“團子就負責照看營地吧。”我說。
團子尷尬地笑著。
“記者要怎麽辦?”幸平舊事重提。
羅佩沒有接這句話,他和記者不熟。按照他之前對除我之外的人的冷淡表現,也許他根本不在乎記者的性命,甚至還會覺得很麻煩。
我仔細地考慮了一番。
“在搶到號角之後,我們可以再找。”我說,“羅普島盡管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可這過程並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們還有一段尋找的時間;不過,倘若即使用完了那段時間,我們也依舊找不到記者……雖然這麽說很無情,但是屆時我們隻能選擇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