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茸最後甚至趴地上找了床底,都沒找到那雙長襪。
他坐在木地板上開始回憶,腦中第一時間浮現的就是路柏沅攥著他襪子的那隻手。
簡茸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然後繼續回想。路柏沅把襪子放沙發上,簡茸撿起來穿……不,他沒穿,他塞大衣口袋裏了。
路柏沅的大衣口袋。
簡茸又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草——他剛剛檢查了這麽多遍,連衣領袖口都看了,卻獨獨忘了口袋。
他塞的時候太隨意,左右各塞了一隻,那襪子本來就薄,口袋上麵那塊小布一遮,根本看不出來。
簡茸拿出手機想給路柏沅發消息。
“隊長,我襪子還在你大衣口袋裏。”
簡茸指尖一頓。
怎麽覺得這話怪怪的??
而且……如果消息發出去,那他豈不是還要去路柏沅房間一趟?
剛才說穿以後,路柏沅什麽也沒問。
沒問他為什麽小小年紀去網吧打工,也沒問他為什麽認出自己卻不說。
隻是沉默地揉他頭發,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十八歲生日快樂”。
幾年過去,路柏沅已經不再是當年網吧門口冷臉寡言的少年,他話依舊不多,但一言一行中透著一股屬於路柏沅的溫柔。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心髒又有了發瘋的跡象,簡茸從地上起來,刪掉對話框裏的字,決定明天再把襪子要回來。
【艸耳:衣服放我這吧,懶得下樓了】
【丁哥:……】
【艸耳:?】
【丁哥:可以是可以……你應該不會把那衣服丟了吧?】
簡茸:“……”
怪不得大半夜來要衣服,原來是怕被他丟掉。
【艸耳:沒丟衣服的習慣。】
當晚,簡茸做了特別奇怪的夢。
他夢見自己開了個水友見麵會。見麵會一開始先是大型父子認親節目,過了一會成了群毆現場——他一個打一百個,打得那群天天在彈幕刷他矮人國國王的傻逼連聲求饒。圍觀人士報了警,簡茸到了警局填表,警察指著表問他明明是女的,為什麽性別要填男——簡茸才發現自己穿著水手服,腦袋還尼瑪戴著個兔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