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澤凱喝了口白酒,說:“按輩分我喊你師兄,按年齡,你得喊我一聲哥。我早說過,我這個人沒打算結婚,我也老大不小了,夏兒就留在我身邊吧。阿秋,太多東西捆著你了,你心裏的東西太多,就往前走不遠。”
季恒秋沉默半晌才開口,說的是句玩笑話:“舍不得兒子就直說唄。”
程澤凱夾了顆花生米扔他:“我去你媽的,給我留點麵子行不行?”
從程夏開口叫他第一聲爸爸的時候,事情就不一樣了,他倆的血緣紮根在了心裏,緊緊纏繞著,分不開。
季恒秋感謝程澤凱的地方很多,兩個男人之間不消說煽情話,他拿起杯子碰了碰,一切都在酒裏。
無論程夏的監護人是誰,他們三個的緊密不會變,永遠是一家人。
他們給不了程夏一個普遍意義上的家庭,但他們能給程夏的都是最好的。
過程中肯定有累的苦的,但小孩一笑仿佛能治愈全世界。
所以季恒秋說不後悔,程澤凱說這是他人生最正確的決定。
季恒秋輕手輕腳地回了屋裏,程夏睡得正熟。
他躺下,替他掖好被子。
江蓁發了消息過來,說吃太飽了睡不著。
季恒秋回:去爬樓梯。
江蓁回了張大耳朵圖圖問號臉的表情包。
季恒秋看了看旁邊的程夏,打字說:你要是不介意,下次一起睡吧。
他的本意是滿足小孩的心願,發的時候心思純正,沒往歪處想。
但顯然有人誤解了。
江蓁:?
江蓁:你大半夜發什麽求愛申請?
江蓁:嘖嘖嘖,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江蓁:房門密碼你知道,有種現在就下來。
江蓁:我已沐浴焚香,隻等你策馬奔騰。
她一口氣連發五條消息,季恒秋剛看完一句就彈出下一條。
直到看完最後一句,他皺著眉抿著唇,表情一言難盡,心裏五味jiāo雜,倏地意識到什麽,撥了個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