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予最後瞥了眼手機屏幕, 匆匆從沙發上爬起身,洗淨手去接裴梟白手中碗筷, 幫忙擺盤。
這頓飯其實做的比較簡單, 大米飯加一素一葷,還有紫菜蛋花湯。他坐到裴梟白的對麵,隨手給對方盛了一碗, 撈了滿滿的雞蛋花。
兩人吃飯的時候一如既往沒有什麽言語。
倒是吃完了後肩抵肩, 將碗筷放進洗碗機清洗消毒,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薑予特意少吃了半碗飯,湊在裴梟白的身邊前腳跟後腳,偷偷伸手去夠置物架上的蛋糕盒卻被當場抓獲。
裴梟白握住了他的手腕,似乎是無奈極了, 掀起眼皮淺淺地看了他一眼, 眉梢小幅度上挑。
他最後分到了裴梟白切來的一大塊乳酪蛋糕。
投影儀中依然在播放著裴梟白的的作品,本來昏黑的室內被乳酪蛋糕上插著的蠟燭熒光微弱點亮,暈著模糊的光圈。
好像在過生日啊,薑予心想。
薑予許多年沒過生日了, 母親薑玥還在時候每日都會為他買不同口味的蛋糕, 後來成了默認的習慣, 家裏慶祝大小事時就會買甜品。
裴梟白有一年去R市參與了一個生物競賽, 薑予則因為要拳擊集訓主動放棄了這個機會。
那年裴梟白拿回了一座玻璃水晶的第一名獎杯,薑予在母親薑玥的“提醒”下領著慶祝禮物去接機。
他帶去的禮物有一塊奧利奧夾心莓蛋糕,最後還是進了薑予自己的肚子裏,裴梟白隻拿走了那束敷衍至極的康乃馨。
薑予在微弱柔和燈光下側身抬眼看裴梟白。
對方大概是在拍照或者錄像, 在淡色鵝黃的暈染光電下襯得臉龐俊逸, 雙眸逸散著溫柔的笑意。
薑予心念一動, 雙手合十, 闔眼默默在心中許願。
——願山河錦繡、國泰民安。
他的長睫顫顫巍巍地抖動,悄悄睜開了一條縫隙,瞄了眼對麵仍沉迷於各種拍照的人。而對方似有所感,也抬眼朝他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