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予憶起自己第一次吃酒心巧克力的感受。
酒心飽滿的圓潤巧克力裹著一層脆脆的外殼, 閃著蜜色的光澤,一口咬下去, 硬質脆殼碎裂, 內裏的酒液流心順著脆殼縫隙爭先恐後流了出來。
酒精的微醺刺激混著巧克力糖皮的甜蜜,進一步是熔岩火山,退一步是溫流溪泉, 冰火兩重天。
黑朗姆酒液的濃度比酒心巧克力糖不知高了多少倍, 入口的一瞬間,好似讓人忘了前塵舊夢,隻想在醺迷中沉浮,任由酒精侵。襲腦海控製行為,醉生夢死, 不知今是何時。
白玉蘭花香愈加濃鬱, 觸發過濾裝置無聲工作。
苦澀霸道的黑朗姆酒液還是逐漸占了上風,混了白玉蘭花的甜香後,第一口品嚐少了酸苦,後勁卻極大。
熱騰騰的酒液回甘一股腦湧上了頭, 浮在雙頰邊, 連著耳根。脖。頸都緋紅一片。
薑予醉的雙目懵懵, 眸中蒙上了一層霧靄水汽。
他一杯一杯地灌黑朗姆酒, 喝的又急又快,酒液順著嗓間滑落,一片火辣辣。來不及吞咽酒精,他被嗆的連聲咳嗽, 鼻腔細細的呼吸道仿佛被堵住了, 無法呼吸。
微弱的氣流是灼熱的, 燙的驚人。
握不穩光滑的杯壁, 薑予醉了,指節無力,盛著酒液的杯壁脫力滑出手腕,重重地摔在地麵上,他的耳邊恍惚響起清脆的碎裂聲,黏澀的黑朗姆酒液全都潑在他的身上。
怪不得謝昭之前囑咐他,生病的時候不要喝酒,一定要注意修養,這樣才能盡快恢複身體的健康狀態。
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薑予蹙緊了眉頭,衝著灌酒的裴梟白緩慢地搖了搖頭,縮著脖子肩頸向後仰,遲鈍揮手拒絕道:“不——喝了。”
不喝酒了。
上次喝完酒就斷片了,太耽誤事情了。
他又不是有酒癮,像那些酒徒們天天無所事事,隻窩在一個角落處抱瓶子對著瓶口吹,隻要口袋裏還有一個子就要全扔進酒精堆裏,把自己的半生全搭進去,還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