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婉像蹲監獄似的在屋裏憋了十天。
這期間, 四阿哥請了好幾次太醫,每次太醫過來,四阿哥都要在場。他仗著自己讀過幾本醫術, 還要跟太醫辯論一下婦產科的醫理。
淑婉縮在**,即便有簾子隔著, 她都能感受到太醫不想上班的怨念。對太醫來說,四阿哥這種半懂不懂還較真的病人家屬最討厭了。
直到今天,太醫恨不得拍胸脯打包票, 說福晉這胎沒問題了,四阿哥才放過了太醫, 也放過了淑婉,終於允許她下地了。
寧嬤嬤拿來一雙平底軟鞋,淑婉穿著走了兩圈, 鞋子合腳又暖和, 正適合她穿。
四阿哥讓淑婉走慢點, “你剛下地,小心著點,別冒冒失失的。”
“不是我冒失,分明是你太小心。太醫三天前就說沒事了, 偏你道理多,讓我多躺了這幾天。你又不會懷孕,根本不知道這麽躺著有多難受。”
四阿哥說道:“你懂什麽!那些太醫都是老油條了, 話都在嘴裏含著, 十句裏麵隻肯說三句。隻剩下三句話也要說的雲山霧罩,讓你似懂非懂。近幾日我讀了許多醫書, 雖然還不會把脈, 但分辨他們的話還是能的。你不必聽太醫的, 聽我的就對了!”
淑婉笑著搖頭,她知道四阿哥是為了她好,但他也太婆媽了。太醫都怕擔責任,小毛病也得往大了說。太醫說她能下地,那肯定就是能了,結果四阿哥比太醫還小心。
四阿哥麵帶憧憬地說道:“我這也是跟皇阿瑪學的,我記得小時候生病,皇阿瑪拿到藥方後,每一味藥都要跟太醫仔細商量斟酌。最後皇阿瑪改了兩味效果霸道的藥,太醫們都很佩服。”
淑婉想翻白眼,那是皇上,他要改藥方,太醫哪敢攔著?不要命了?你沒被你爹治死,算你命大啊!
淑婉虛偽地誇獎四阿哥,“怪不得呢!四阿哥心思又細,又好學,原來是隨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