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是初夏,溫度還算怡人,可到了半夜,氣溫驟降,沈謙的**又沒個被子,江與然被凍得瑟瑟發抖。
迷迷糊糊地四周拱了拱,很快尋找一個溫暖的熱源,便朝那邊靠了過去。
沈謙一直醒著,旁邊熟睡的食物發出淺微的呼吸聲,又有很淡類似於奶昔的體香彌漫在空氣裏,太誘人。
他很想翻身一口咬住他。
好在他並不餓,最關鍵是,眼睛太痛了。
白天還不覺得,到了晚上,麻藥可能過去了,那種能鑽入骨髓的痛,仿佛化成了實質,從眼部一點點地蔓延開來,直達四肢百骸。
又像是漫無邊盡的黑暗,要將他浸透,逐漸腐蝕。
就在他痛得受不了、緊抿著唇、慘白指尖揪緊了床單時,腰上突然纏過來一條軟綿綿冰涼的東西。
接著腿上也纏了過來。
江與然做著模糊的夢,夢見爸爸給他買了人形大抱枕,抱枕自帶發熱功能,麵料很舒服,是純棉不掉毛的,自己剛好很冷,就抱著抱枕睡覺了。
很快,人形抱枕的胸口,又貼上來一個軟乎乎圓圓的東西,即便隔著衣料,他也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淺微熱氣。
似乎這樣並不夠溫暖,腿上的軟綿綿成功尋找到他的腿縫,並擠鑽了進去。
江與然感覺**的大腿觸到一個溫暖的熱源,不再拱來拱去,抱住抱枕安分睡覺。
還在抱枕胸口蹭了蹭,發出滿意的呼嚕聲,似乎很享受。
沈謙渾身不自在起來。
就像一個做了眼部手術的病人,晚上痛得睡不著覺,躺在旁邊的麵包突然自己貼了過來,還纏在自己身上胡亂磨蹭,夾緊……
恨不得把自己塞進他身體裏。
這算什麽?美食**嗎?
說好的潔癖呢?
本是想兩腳踢開他的。
可他身上散發的體香,和軟綿綿的身子,又好像能讓人緩解痛苦的糖衣炮彈,竟然讓他的眼睛,不是那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