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麵宿儺走後,源未來脫下染血的唐衣和小褂丟到岸邊,隻穿著裏麵單薄寒濕的單衣。
她打算先將頭發洗幹淨,然後再脫掉這件單衣,清洗身上腥臭的血味。
主要是在野外脫光總覺得不太對勁,雖然這附近沒人,但畢竟沒有遮擋,她還需要點時間做心理建設。
源未來剛要拿掉頭上發簪,身後突然襲來一股力道,將她攜上了岸。
一隻手搶在她發出聲音前捂住了她的嘴。
這荒郊野嶺竟然還有人!
源未來在心中慶幸。
還好她沒有脫光,不然就被看到了。
源未來看不到身後的人,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對方赤紅的狩衣袖子和指甲尖銳的手,以及手裏握著的、雕刻著複雜咒文的木珠。
那人將木珠朝腳下摔去。
木珠觸及地麵,瞬間在他們腳下烙下個陣法,而後彈起來被那人接住。
源未來第一反應竟然是——
木球有這個彈力嗎?
又不是彈力球。
陣法發出微弱的光芒,源未來眼前的景象驟然變幻,幾棟瑰麗得可以印在畫冊上欣賞的和風建築映入眼簾。
大門被推開,幾隻赤狐跑了出來,在源未來的身前變為十幾歲人類的模樣,男女皆有。
“少主,您回來啦!”說話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源未來,鼻頭動了動,應該是在聞味道,“好香呀……這就是淨靈琉璃體嗎?”
源未來身後的人放開了她,略有點陰柔的男性嗓音響起:“對。”
那人邊說話邊走上前,源未來得以見到了他的全貌。
將她抓來的是個棕紅色長發的青年。他的長相跟聲音給人的感覺一致,臉部線條極為柔和,有種雌雄莫辨的感覺。他的頭上長著一對棕紅色獸耳,耳尖部分能看到些許黑色的絨毛。
他身穿紅色狩衣,右臂戴著皮甲籠手,下著一條長度過膝蓋些許的小袴,餘下部分則纏繞著白布帶,腳穿木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