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喬嚇壞了,渾身顫抖不已,顧崢茗卻恢複了往常冷靜自持的模樣,整理了一下衣領,轉身想走,卻在下一秒看到了保溫桶裏的湯。
他愣了愣,走過去,端起保溫桶喝了一口,然後臉上出現了震驚、不可置信,夾雜著些許痛苦的神情。
“湯是誰燉的?”顧崢茗冷聲問。
“什,什麽?”陳詩喬嚇得一句整話都說不利索了,顧崢茗有些煩躁地提高了音量:“我問你湯是誰燉的?!”
“是,是……”
“是我。”鍾寒蕊舉起手,弱弱地說,顧崢茗走到鍾寒蕊麵前,鍾寒蕊咽了口唾沫,新的身體在身高上更為嬌小些,顧崢茗顯得更為高大挺拔,好像一道陰影籠罩了鍾寒蕊。
“你?”顧崢茗眯起眼睛,說。
鍾寒蕊點了點頭,不敢看他,他在顧崢茗麵前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就算他換了一副皮囊,就算他不再是葉禪,這一點也無法改變和磨滅。
顧崢茗沉默了一會兒,說:“百合燉沙參,誰教你的?”
鍾寒蕊有些驚訝,顧崢茗竟然能準確地叫出這道燉湯的名字,百合燉沙參,清肺潤喉,以前他常常給顧崢茗煲,但顧崢茗好像從未在意過的樣子,畢竟他山珍海味吃得多了,哪會把這麽普通的家常燉湯放在心上?
鍾寒蕊略略抬眼,說:“沒,沒人教我,跟著食譜學會的……”
顧崢茗感覺心髒被猛地擊中了一下,眼前這人怯生生抬眼看他的模樣,竟然讓他想到葉禪,而且他還會煲葉禪的拿手好湯……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是葉禪,葉禪明明……顧崢茗閉了閉眼睛,掩去眼底的萬千情緒,他不再看鍾寒蕊和陳詩喬,轉身大步走出了包廂。
陳詩喬從玻璃桌上下來,他的手被碎片割傷了,鮮血順著玻璃的裂縫蜿蜒,他捂著手,憤怒地踢了一下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