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霜降。
文遠侯府哭聲陣陣。
折珍衣要出嫁去寧州,唐氏平日裏再……
十月底, 霜降。
文遠侯府哭聲陣陣。
折珍衣要出嫁去寧州,唐氏平日裏再是一副懶散無精神看淡俗世的模樣,到得這時候, 還是哭得個肝腸寸斷,她拉著折珍衣的手細細叮囑,讓她常寫信回來。
折珍衣想起母親這些年的不容易,也哭成個淚人, “好在大哥哥還陪著你, 不然,你就是打死我, 我也不想遠嫁。”
小時候可能還想父親疼愛, 大了就斷了念想,隻一心一意守著母親。如今她要遠嫁,最舍不下的就是母親。
大哥哥有嫂嫂, 隻有母親一個孤家寡人。
這廂兩人掩麵而泣,小聲說話。青寧院裏,趙姨娘哭的就比較大聲了,哀嚎已經不足以形容, 她還想在地上打幾個滾。
但折萱衣已經堅決表明去衣意, 已經不在乎她撒潑打滾,趙姨娘無法,也不想打滾了——地上硬邦邦,她如今越發得細皮嫩肉了,滾著疼, 還不如直接大聲哭, 這種不費力氣。
事情已定, 也就宣泄下心裏的哀怨罷了。
趙姨娘就嚎啕大喊, 左一句你這個沒良心的,右一句你這個沒心肝的,最後哭喊得嗓子啞了,才把自己的私房銀子全部拿了出來,“窮家富路,你在外也不要委屈了自己。”
折萱衣歎氣一聲,過去抱住趙姨娘的肩膀安撫,“姨娘,對不起。”
趙姨娘已經哭累了,歎氣又歎氣,卻也沒有辦法,隻能說,“你餘生好好走吧,別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折萱衣鄭重的點頭,“人說大丈夫之誌,不在於溫柔鄉,而在於天下江河,女兒覺得這句話也同樣適合我。”
她說,“姨娘,我走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趙姨娘此時才小聲啜泣起來,“你真沒良心,我養你多不容易,你這一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