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現在誰也不能阻礙我們定親了。”
昌東伯夫人聽見析產分居四個字, 先是不願。析產分居說好聽點,其實就是和離。她這輩子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離。
和離的女人,連帶著娘家的女子也受了侮辱。今日她這般和離, 那明日等真需要和離的娘家姐妹想要和離時,便會有所顧忌了。
這也沒什麽難想的,道理簡單的很,一個家族裏麵, 出了兩個和離的女子, 別人怎麽看?她們家的姑娘以後還怎麽嫁人?
即便是嫁了人的,都要被婆母指責。甚至於她們的母親都要被人責難, 到底在閨中時候怎麽教導的, 竟然想著跟夫家和離?
但是下一瞬間,自私的心又占了上風,覺得別的姐妹應該沒有自己這般不幸, 自己若是丟了今天的機會,怕是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她便認為桑先生這事情處理得極好。今日小廝能死,她被打成這副模樣,那將來自己說不得就要被打死。
她如今也算是看出來了, 昌東伯性格暴虐, 一言不合就打人,且下手沒個輕重,心眼又小,今日結下這種冤仇,她跟昌東伯算是不死不休了。
那還是早早的跟昌東伯分開為好。
她想, 萬望她們家除了她, 千萬不要有和離的了, 要析產分居的了, 而且她這析產分居是有原因的,隻要大家都站在她這邊,那就不是她的錯。
非但不是她的錯,昌東伯應該還要給她賠償。她心裏再次盤算了幾番,然後覺得此事可行,便直接道:“我願意析產分居。”
她看向昌東伯,知道他為什麽要堅持去報官,他不就是想著要她家父兄給條官路嗎?即便劉大人看見了,肯定了,但是沒有證據,隻要沒人去別處說,那今日這事情,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誰都別當發生過。
桑先生應該也是這意思,所以昌東伯剛剛說完之後,他沒有再說,而是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