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激性潰瘍導致上消化道出血,患者失血性休克,家屬送醫及時,暫時沒有大礙。”
“患者身體狀況很虛弱,如果沒有進食刺激性食物的話,可能是精神或心理上受到了嚴重創傷,需要休息一陣子才能恢複。”
江重淵攥著收據單的手止不住地發抖:“需要多久才能恢複?”
醫生皺了皺眉,推了一下眼鏡:“這說不準,身體是一方麵,心理狀態又是一方麵,你是他弟弟吧?總之,盡量不要讓他再受刺激。”
江重淵像丟了魂一般回到病房,宋星斐還沒醒過來,烏黑的睫毛覆著眼瞼,整個人因失血而看上去蒼白無比,有種瀕臨破碎的感覺。
江重淵將吊瓶滴液的速度調得慢了些,然後垂下眸子看宋星斐的臉。
宋星斐的臉上隱約可見幾道幹涸的淚痕,江重淵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轉身抽出濕巾來慢慢擦拭他的臉頰。
“真就那麽討厭我嗎?”
江重淵低聲說道,他知道宋星斐聽不見,也不會回答他,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有勇氣問出這個問題。
江重淵靠著宋星斐,小心翼翼地躺在病**,熱淚很快就浸濕了宋星斐頸窩的病號服。
他想抱抱宋星斐,卻怕碰到宋星斐身上的傷口,隻能淺嚐輒止地蹭蹭宋星斐的脖頸和側臉。
“斐哥。”
江重淵閉上眼睛,低聲道:“我真恨你……”
——
翌日,宋星斐的感官終於漸漸蘇醒,他嗅到了一股熟悉卻令人極度不安的味道。
又是醫院。
眼前有些眩暈,宋星斐還沒能擺脫那種虛脫的無力感。
偏頭看去的時候,宋星斐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天靈蓋上,江重淵像一隻蝦米般蜷縮在他身邊,隻占據了病床小小的一隅,像是怕擠到宋星斐。
江重淵的眼角紅的像燒燙的鐵,呼吸的頻率隱約透著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