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連姓帶表字地叫上了?
陸清則感到十分茫然。
怎麽感覺這孩子的怒氣又升級了,他也沒幹什麽吧?
沒等他細思完畢,寧倦已經走到了他麵前,冷冷睇了眼林溪,拉著陸清則就走。
嘴上說著“給我過來”,身體的實際行動卻是自己滴溜溜跑過來。
陸清則的困惑混著絲好笑,由著寧倦抓著自己往馬車方向走。
寧倦簡直火冒三丈:“鄭垚不借你馬,你還想去找那小啞巴帶?”
還把手帕送他了!
這又是哪兒來的推論?
想想一開始火是自己撩出來的,陸清則張了張嘴,無奈道:“沒有,真沒有。”
少年的臉依舊繃得緊緊的,臉廓頗有幾分“少煩我”的冷峻。
陸清則欲言又止了一陣,看他一副氣得冒煙兒的樣子,還是決定先讓孩子冷卻冷卻再聊聊。
兩人上了馬車,不像以往並排坐著,反而一左一右,沉默対坐。
老師居然沒坐過來!
寧倦心裏登時愈發不爽,又憋著口氣,不想主動求和,隻能沉著臉,翻著鄭垚從瓶子裏找出來的那本賬冊,故意把信放在身畔,當釣魚的餌。
陸清則無聊地坐了幾息,目光緩緩落到寧倦身邊的信上,稍一思索,便傾身靠過去,把信撈到手裏。
還刻意避開了點寧倦,免得又不小心把小皇帝再次點著。
寧倦眼睜睜看著陸清則跟隻輕巧的貓兒似的溜走,淡淡的梅香倏近又遠,氣得磨了磨牙。
陸清則,你是故意的吧!
陸清則対寧倦幽怨的眼神毫無所覺,低頭展開那封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是於錚的自述。
於錚是江右集安府於家村人氏,從前走南闖北走鏢,十幾年前攢了本,去了江浙開武館,身手十分了得。
去歲因陳年舊傷複發,於錚思來想去,帶著夫人女兒以及養子回了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