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醒來的時候,陸清則腦子還是暈乎的。
活像被生生燒灼得融化了,又勉強拚湊到一起,嘴唇和後頸都在隱隱約約發著痛。
當真跟條狗似的,逮著他就不肯鬆口。
陸清則虛弱地爬起來,隨即發現,不僅身上清清爽爽的,昨晚弄得亂七八糟的床褥也不知何時換過了。
皇帝陛下哪用得著親手換床褥。
那是誰換的?
陸清則閉了閉眼。
算了,隻要他閉上眼,就不用去細思這件事。
等到寧斯越像往常一般,來寄雪軒讀書時,就驚恐地發現,父君似乎被蟲子咬得更厲害了!
不僅咬出了紅痕,還有些青青紫紫的。
寧斯越咬著手指糾結。
他跟安平說了這件事,安平笑眯眯地說父君怕蟲子,不能在他跟前說。
那就……不說了吧?他也好怕蟲子嗚嗚。
昨日就算了,今日寧斯越怎麽還是盯著他看?
陸清則敏感地發現不對,讓寧斯越先背著書,順手在屋裏找到麵打磨精細的銅鏡,仔細照了照自己。
這才發現,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不知何時布滿了充斥著占有欲的吻痕,他的膚色本來就白,掐一下都容易留下青痕,三五日才消得下去。
脖子上這規模,層層疊疊深淺不一的,不是每晚上啃幾口,都留不下來。
他這兩日就是這麽頂著一脖子吻痕見人的。
“……”
陸清則深深吸了口氣,在心裏罵了一聲。
狗皇帝。
當晚自信滿滿的皇帝陛下沒能進入陸清則的屋子,直到那些痕跡消失了,陸清則的火才消了下去。
寧琮被抓入宗人府一事,無人敢置喙——錦衣衛當天就在蜀王府裏搜到了蜀中獨有的秘毒。
就擱在寧琮書房牆上的暗格中,秘毒抹在當晚行刺的刺客刀上,見血封喉,其心可誅。
次日,錦衣衛得了陛下的令,徹查整個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