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璟發現不妙時,叛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支大齊軍的作戰風格和從前是不一樣了,乍一看很鬆散,但陣型變幻卻如水一般斬不斷,無論他們往哪個方向衝,總會被逼退回原來的地方。
正在此時,他們聽到了某種聲音——
嘭!
是火銃的聲音。
此前連日陰雨連綿,不適宜使用火銃,那場泥石流也衝散了神機營,威力韃靼削減,讓叛軍減少了警惕。
然而此刻,數千神機營士兵仿佛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改良過的火銃不僅射程更遠,威力也更為巨大,一時煙塵滾滾,砂礫橫飛,戰馬嘶鳴,叛軍的陣型陡然散亂起來。
寧晟驚怒不已,正欲喝令重整陣型,轟隆隆的馬蹄嘶鳴聲從後方傳來。
他瞳孔驟縮,猛地回頭,就見皇帝身邊那條惡犬鄭垚一馬當先,身後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黑甲大軍。
真正的黃雀落下了枝頭。
他們被包抄了。
越來越多的叛軍注意到這股動靜:“那是從哪裏來的?”
“怎麽回事?”
“我們中計了!”
“不、不好,快跑啊!”
前麵是固若金湯的大齊,後方是數不清的援軍,許多人當下喪失了鬥誌,驚恐地丟盔棄甲,扯著馬韁意圖逃走。
寧晟身邊的副將麵色微變,怒吼著舉起大刀:“棄陣者格殺勿論!不許跑!”
然而在一片混亂之中,沒有人再聽他的。
有一個人退了,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叛軍霎時潰不成軍,寧晟坐在馬上,看著一片混亂的叛軍,麵若死灰。
他輸了。
一支軍隊若是喪失了鬥誌,隻顧著奔逃,那結局就沒有任何懸念了。
前方戰場勢如破竹,後方的騷亂也很快被按了下來。
寧璟當機立斷想要趁亂逃走,還沒走出營帳,就被迎麵而來的錦衣衛擒住了。
寧倦騎著馬過來時,寧璟正被押著往囚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