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傷口大約有兩指寬,中間那裏傷的最深,緩緩地往外冒出血絲,周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顏色由紅轉了黑,仔細看傷口周圍還有細碎的沙子。
冉遠星皺眉,他剛才看南亦融的狀態,還以為傷得不重,原來都傷到肉了。
因為傷口不方便用紗布直接清理,那女醫生用酒精和碘伏交替著給他洗刷傷口周圍的汙漬。
這滋味可不好算,細細密密、刀刮般的疼痛瞬間侵蝕了大腦,南亦融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痛呼。
他在29世紀的時候,這種程度的傷口可不需要遭這種罪,不用專門去醫院,家用機器人都可以做到無痛清理傷口和上藥。
“好了。”又折騰了一會,女醫生給他塗了厚厚一層膏藥,又叮囑了注意事項,最後開了幾盒膏藥讓他每天按時塗抹,才放兩人離開。
回教室的路上,倆人都很沉默,終於穿過一條小徑後,冉遠星忍不住道:“誰打的?”
“劉明東。”
“劉明東?那群體育生?你和他們什麽矛盾?”
冉遠星問出口的時候,腦海忽然閃現出南亦融在體育館裏和一個女生見麵的場景,以及那盒裂成兩半的巧克力……
他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劉明東要找南亦融打架了。現在整個年級都知道,劉明東和胥一諾走得近,都在傳倆人交往的消息。
這一番話後,倆人又沉默下來,路過一顆開滿桃花的大樹時,無端地吹來一陣風,花瓣落了倆人滿肩。
冉遠星微微偏過頭,一片晃晃悠悠的粉色花瓣,正好落在了身旁男生的鼻尖上——明麗的紅和清冷的白瞬間撞進了冉遠星的眼裏,爭先恐後地擠占他腦海裏的空間。
他正愣愣地出神,冷不丁耳邊聽男生開口道:“藥膏多少錢?我一會轉給你。“
冉遠星猛地回神,“不用。”
南亦融側目,冉遠星掩飾般地低頭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