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舟轉頭看過去,就見一個穿著白色裙衫,長相尚算端莊俏麗的少女,笑意盈盈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她身邊跟著的,是鄭夫人的另外一個丫鬟翡翠,剛才出聲喊“站住”的就是翡翠。
上次那件事之後,珍珠被鄭夫人狠狠打了一頓,還罰了半年的月銀。
據說珍珠一時想不開,當天夜裏上了吊,被一床席子草草一裹拉出去埋了。
而這個翡翠,是鄭夫人身邊另一個得力助手,比珍珠行事更為狠辣,且沒有珍珠那麽蠢。
往日裏,翡翠見到沈靈舟,表麵上的禮數從來不曾出任何差錯。
可今日她居然對著沈靈舟大聲呼喝,走到近前也沒有見禮,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鄭夫人授意的。
來者不善。菘藍麵色嚴肅,緊緊站在沈靈舟身邊,低聲提醒:“姑娘,您先進院子。”
反正自家姑娘磕傻了,聽不懂話很正常的,沒必要站在這裏受她們的氣。
沈靈舟抱著灰色小奶狗,站在原地不動,她不想走。
這個一身白的,她知道,是二公子寧正安的白蓮花表妹,鄭夫人的娘家侄女,鄭雲嫻。
書裏說,這個鄭雲嫻可會裝了呢。
沈靈舟隱隱有些興奮。
果不其然,鄭雲嫻笑著走來,蹲到沈靈舟麵前,語氣親切:“沈姑娘,我是雲嫻姐姐,你可還記得我?”
隻見小姑娘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十分空洞,滿是茫然,歪著小腦袋看著鄭雲嫻,沒說話。
鄭雲嫻輕輕歎了口氣,惋惜道:“哎,可憐見的,好好的小姑娘怎麽就傻了呢。”
小姑娘突然呲著牙,咯咯咯咯,傻裏傻氣笑起來,指著鄭雲嫻奶聲奶氣地說:“傻,姐姐傻!”
“……!”鄭雲嫻嘴角微不可見地撇了撇。可那一抹不屑和嘲諷不過瞬間即逝,她站了起來,低頭看著兀自在那傻笑的小姑娘,目露高高在上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