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雲臨尚不知危險即將到來,他正於房內淨手,蹙著眉極端厭惡的洗淨安若的血。
雖斬斷了安若的狐尾,但雲臨不覺有多痛快,最多也隻是舒了口惡氣。
往後若這人老實,他可看在安容的麵上一筆勾銷,若不知悔改下次決不輕饒。
忽聞一陣腳步,直奔臥房而來,雲臨以為是段驚鴻,低聲喚了句:“驚鴻,你今夜去隔壁睡。”
說罷,自顧自的褪下喜袍,潤濕帕巾擦拭滿身凝脂,身旁的木盆血腥濃重。
他身上有青玄的血也有安若的血,若不簡單清理一遍,會弄髒木桶中的泡澡水。
剛欲加快動作,門扉處傳來嘭的一聲,寒風席卷而入驟然熄滅燭火。
雲臨嚇了一跳,因寒冷瑟瑟發抖,還未看清來者何人,急忙去尋衣袍遮體。
“你傷了安若?”聞得熟悉嗓音,雲臨渾身一震,剛欲推開腰側卻環上一雙手臂。
掙紮無果,雲臨厲聲道:“我剁了他的尾巴,挑了他的手腳筋,還打碎了他的牙。”
“若有下次,我便弄瞎他的雙眼割了他的舌頭,再一塊塊的削肉,讓他活活疼死。”
雲臨並非有恃無恐,而是心覺痛快脫口而出,若安容在此他定不會這般說。
青玄呼吸驟然一沉,狹長的蛇瞳泛血紅,低聲問道:“他在何處?”
見青玄這般關心,雲臨唇邊冷笑,看向窗外道:“在隔壁,蛇君可以過去了。”
既不是衝他來的,又何須繼續糾纏?
雲臨不覺自己有錯,他把安若傷成這般,隻為報仇而已。
他的心沒了小鹿也死了,可安若還有一條命,這騷狐狸應慶幸。
思及此處,雲臨停止掙紮,再度下了逐客令:“帶安若回去吧,莫要再來此處。”
“以前的雲臨已經死了,你我之間也應斬斷孽緣。”
從墜崖那刻起,他便與青玄一刀兩斷了,若這人繼續糾纏,結局無非再逼死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