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慶的婚宴鴉雀無聲,喜堂之內緋紅一片,濃重的血腥充斥鼻腔,段驚鴻頻頻作嘔。
安容站於正中央,看著被妖侍帶來的‘新娘’,本應滿心歡喜奈何總覺不詳。
段驚鴻雙眸空洞,看向安容不逃也不語,被妖侍摁著頭三拜禮成。
見他麵上無血色,安容隨手掏出丹藥,捏住臉頰強硬的喂了一顆。
“送入洞房......”
聞這一聲,溫柔的抱起‘新娘’,朝著洞房的方向緩緩而行。
一路不聞喜樂,因剛剛的殺戮賓客所剩無幾,他們望著染血的婚宴隻覺反胃,連喜酒也喝不下去。
安容不在乎這些,滿心滿眼皆是懷中人,段驚鴻一如往常般安靜,垂眸看他時也乖巧對視。
“還疼嗎?”
聽安容問起段驚鴻搖了搖頭,梳洗之時他已吃過丹藥,身上也被止住了血流,而剛剛又被喂了一顆。
抬眸望向夜空,濃重的烏雲遮掩星河,微光投射枯木樹影婆娑,安容的麵龐明暗交錯。
段驚鴻太過安靜,安容總覺不安,又開了口:“生氣了?氣我來晚了?”
若非陌白趕到,段驚鴻可能會死,死在他與瞿凝洞房之時,一想到這個可能心內戾氣翻湧。
又行半晌,段驚鴻始終未回應,許是嚇到了亦或陷入對未來的迷茫。
他不知安容怎麽了,光被抱著便能察覺濃重的妖氣,短期之內強了太多違背天理規則。
道路兩旁喜燈亮起,由後向前緊跟步伐,緋紅如血鮮豔濃烈,令人無端想到反差的幹涸。
“你做了什麽?”
段驚鴻開了口,沙啞的嗓音隱忍至極,他愧疚到心疼卻不知如何發泄情緒。
安容知他何意,緩緩勾起嘴角,輕柔的說著:“沒什麽,莫亂想。”
嗓音依舊溫柔,神情似一汪軟水,可身上嗅不到花香,濃重的血腥將其掩蓋,桃花仙成了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