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王爷的待嫁男妃

第30章 这个也要

字体:16+-

江言清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耳朵瞬间红的像要滴血。他仿佛是一只受了惊的猫,要不是楚承戟的手按在他的肩上,他能原地蹦起来跳出好远。

楚承戟的大掌刚劲有力,五根手指沿着江言清的肩膀朝手臂一路捏下来,如同五根铁棒在捏一个长面团,酸痛感顿时放大了百倍,捏得江言清眼泪都快出来了。

捏了两个来回,放开的时候,江言清眼角已经湿了。

楚承戟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儿,似乎轻笑了下,淡淡道:“吃饭。”

江言清抹了下眼角,又顺手揉了揉耳朵,惊奇的发现手臂虽然还残留着酸痛,但那种行动不便的感觉却消失了,灵活了许多。

他拿筷子去夹菜,手也不抖了,稳稳当当的把菜送进自己嘴里。

楚承戟吩咐初雪泡了茶,就坐在桌旁,边看江言清边喝茶。

江言清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他侧头看了眼楚承戟,四目相对,楚承戟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江言清扒了口饭,猛然扭头,又和楚承戟四目相对。

这种情形好像有点熟悉,江言清心想,上次是楚承戟边吃饭边看他,搞得他以为是看着自己吃饭很下饭。这次楚承戟不用吃饭,干脆就一直盯着他看了。

虽然他这张十级美颜的脸的确很好看,但是被这么看他也会不好意思的啊。江言清摸了摸自己渐渐发热的脸,忽然动作一顿。

等等,他从未看楚承戟这么看过别人,甚至连正眼看人的时候都很少。但是他却这么盯着自己看,难道说……

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

江言清压下这个想法,镇定的继续吃饭。至于楚承戟到底是不是,直接问他问不出口,楚承戟也不可能承认,需要像个办法去试。

饭桌上,只有劳累了一天的邱将军吃得饱足,吃完后就和楚承戟告退,继续打铁去了。

楚承戟坐在窗前的小榻上,对在屋里转悠的江言清道:“过来。”

江言清揉着肚子,“刚吃完饭不能坐着,要活动活动。”

“手臂不酸了?”楚承戟问。

江言清琢磨了下他的意思,立刻坐到楚承戟身边,笑着把手臂伸过去,“那就麻烦王爷了。”

楚承戟沉默着将这条捏起来像面团一样的手臂拉住,手指在沿着上面撸了几个来回。

江言清一开始还被捏得眼泪乱飙,后来渐渐的舒服了,感觉整条胳膊都热了起来。等楚承戟松开,立刻起身凑到另一侧,在他身边挤着坐了,把另一条手臂伸到他面前,“这个也要。”

面对江言清的得寸进尺,楚承戟脸色沉了沉,把他的胳膊拽过来粗鲁的撸了几个来回。

江言清舒服了,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早些睡吧。”楚承戟站起来,又朝初雪道:“夜里凉,看着王妃盖被子”。

“哎。”江言清赶紧站起来,眼角还挂着哈欠逼出的一点眼泪,张口就想要让楚承戟睡在这边,话到嘴边又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楚承戟用目光询问。

江言清改口道:“你还要去书房吗?”

“嗯,还有事。”楚承戟点头。

“哦,你去吧,别熬太晚。”江言清送走楚承戟,心情不错,倒床就睡了。

夜里初雪进来给他盖了两次被子,每次都摇着头出来。江言清的睡相实在是太差了。她关上门,转身撞见带着一身寒气回来的燕墨。

燕墨被楚承戟派出去做事了,初雪见到他身上的夜行衣,也没大惊小怪,随口打了个招呼,“燕大哥,你回来了?”

“王爷在里面吗?”燕墨问。

初雪摇头,“王爷去书房了。唉,王妃也不挽留王爷,这结婚好几天了,我看两个人还没……”

燕墨没听她说完,匆匆朝东苑书房去了。

书房的烛火还亮着,燕墨在门外低声询问了句,然后将门推开一条缝,闪身进去了。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燕墨才出来。

又过了会儿,楚承戟熄了书房的烛火,走出书房。他站在门前,朝西苑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独自回了卧房。

卧房里的红烛和喜字早就撤下去了,江言清入府没几天,还没来得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楚承戟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和成亲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这本就不大的王府里仍旧是他一个人。

楚承戟的目光扫过桌面上的茶盏,忽然顿了顿,目光冷了下去。他大步走到门口,猛然拉开门,将守在门外的小厮吓了一跳。

“今天何人进过卧房?”楚承戟厉声问。

小厮战战兢兢的回答,“彩月姑娘进来打扫过一次,云烟进来换过茶具。”

“把她们两个叫过来。”楚承戟声音冷淡,不怒自威。

小厮不敢耽搁,快步跑去叫人了。

片刻之后,彩月和云烟跪在了楚承戟面前。

楚承戟坐在椅子里,也不说话,冰冷的目光落在两个人身上,像是无数带着杀气的箭,钉在两个人身边,让她们一动不敢动。

云烟发着抖,头紧贴在手臂上,“王爷,奴婢不知道哪里犯了错,求王爷责罚!”

楚承戟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这茶盏,是你换的?”

“是、是奴婢换的,这一套是大婚那日,礼部尚书大人送来的,要是王爷不喜欢,奴婢这就换下去。”

楚承戟看着桌上的几个玲珑青花窑瓷杯,虽然价值不菲,但是……

“这桌上的那只羊脂玉杯呢?”楚承戟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此话一出,彩月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力气,摊在地上。

楚承戟凌厉的目光立刻射了过去,“你知道?”

彩月浑身发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时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楚承戟曾是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将军,此时他怒意上涌,一身的浴血杀戮之气溢出,令人胆战心惊。

云烟偷眼看彩月脸色苍白得快要晕厥,怕连累了自己,连忙磕头求饶,“王爷,奴婢没看见过什么玉杯,奴婢见桌上只有一只茶盏,以为之前的碎、碎了,这才换了套新的来。彩月在我之前进来过,不知道彩月看见过没有……”

楚承戟身上煞气更重,盯着彩月沉声道:“你抖什么!”

云烟忙道:“彩月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王妃,在东苑门口,被王妃按在、按在墙上,当时好多人就看见了,王妃双手按着彩月的肩膀……”

这话说的就十分难听了,王妃是男人,把一个丫鬟按在墙上,云烟不往下说,楚承戟也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

楚承戟目光一扫旁边垂手站着的小厮,那小厮噗通一声跪下,忙砰砰砰的磕头,“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你也看见了?”楚承戟平日不愿与这些家丁置气,今日却恨不得拿了长枪将这几个人捅个对穿。

一旁瘫软的彩月也渐渐回过神来,跟着磕头道:“求王爷给奴婢做主,求王爷做主!奴婢没脸活着了……”

“没脸活着,”楚承戟冷哼,“那你就去死啊?”

彩月猛然一愣,“王、王爷,明明是王妃他……”

“王妃如何?”楚承戟从椅子上走过来,站在秋月面前,低着头道:“怎么,你不去死,难道想让本王责罚自己的王妃不成?”

楚承戟对他们几人的话并不信,先不说江言清不好女色,就算他喜欢女子,也断不会看上相貌平平的彩月。

他不想过问其中是非,只是听到他们竟然胆敢污蔑江言清,顿时就动了杀心。

楚承戟身上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彩月当场吓得失禁了,磕磕绊绊的把当时的情况如实的说了出来。

外间全是尿骚味道,楚承戟厌恶皱眉,挥了挥手,“拉出去乱棍打死。”

西苑卧房里睡得正香的江言清,忽然被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惊醒。

楚承戟也听到了,目光森然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厮,“她若再叫一声,行刑的人一起乱棍打死。”

小厮吓得屁滚尿流的去让人堵彩月的嘴。

楚承戟入城封王以来,从未发火如此大的火,一时间东苑里的人全都心惊胆战。

东苑门外,江言清披着衣服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身后的初雪提着灯笼快步跟着,小声劝道:“王妃,这不和规矩,你不能擅自来东苑,你不能王爷的事啊。”

江言清刚进东苑,脚步就僵住了。初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后院拐角走过来几个家丁,个个手上拎着带血的棍子,其中一个上面还刮着一丝翠绿色的布料。

江言清脑中轰的一下炸了。

他听到惨叫连忙出门,正巧遇到回房的燕墨。燕墨说楚承戟可能心情不好,正在惩罚下人。

江言清听着耳边那一声声的惨叫,骤然没了,怕楚承戟一个不爽闹出人命来,立刻就过来了。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这一刻,江言清忽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里不是他所熟悉的社会,这里等级深严,上位者永远掌握着生杀大权。他就算就赶过来有什么用,如果楚承戟要杀人,他应该阻止吗?他能阻止得了吗?

想到楚承戟脸上拿到可怖的疤痕,江言清却步了。

忽然前面传来动静,江言清抬头看去,在深沉的夜色中,隐约看到有人从楚承戟的卧房里拖出一个人来。

看身形还是个女人。

江言清心中一抖,如果这院子里死了人,那他以后还敢住在这里吗?

他没办法见死不救,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试试。他大步走上前,高喊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