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肯定死了,不然爹娘不会那样对我。”江初说的信誓旦旦,显然不信江秋城和闻兰真的会那样对他,这是他不能接受的现实。
“对不起,如果你不来找我的话,可能这一生都是你所向往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白轻珩还记得江初的愿望:无忧无虑,快快乐乐,一辈子自由自在。
眼下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已经没有了。
“我破坏了你的愿望。”
白轻珩还在自责,江初自顾自的接着道:“还好我死了后,有你陪着我。”
他笑的一脸满足,将头埋在白轻珩胸前,还不过一会功夫,突然脸色骤变,从他身边弹开,“你是假的吧,你怎么可能死呢?轻珩不可能死,他活的好好的。”
说完这话,手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脸,“假的白轻珩,他不会死。”
白轻珩见如此,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随后轻声道:“阿初,我是真的。”
江初将信将疑,眼前之人又掏出一把小木梳,“你看这是你送我的,我是真的白轻珩。”
还好江初还记得曾经某时送过一把小木梳,还是在秦州买的。
“你是真的。”
“我是真的,你也是真的,我们都活的好好的。”
白轻珩说了许久,江初才接受了自己没有死的事实,渐渐地,好像说累了,慢慢闭上了眼睛。
江初睡着之后一只手拉着他的袖口,另一只手攥着那条差点勒死自己的鞭子。白轻珩不解,他为何用力攥着那条长鞭,没有撒手。
可让白轻珩更没想到的是那读了多年书,身居高位的江秋城居然能够叫人来给江初驱邪。
在他们眼中,两个男人在一起便是恶疾,是怪异,是邪祟入体。
若他们得知自己是妖的话又该如何?
“谢谢你没有抛下我。”
白轻珩抵住他的额头,感受他的温度,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怜惜的看着身下这个因为自己承受了一切的普通人类。
他特意趁着江初睡熟的空当吩咐宫女叫来了妖界德高望重的树妖大夫。
树妖大夫说江初当时是受到了刺激,加之被吓到了,所以脑海中很是混乱。
让他全然放松睡一觉估计就没事了,树妖大夫还给了他点了一滴树枝神露,宁神益脑。
待大夫走后,夜更加深了时,白轻珩拥着他慢慢入睡。
“阿初,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翌日
江初很早便醒了,抬头看向床幔,发现这个地方很是熟悉,转头一看,旁边躺着白轻珩,原来是他的寝殿。
紧绷的弦终于松了。
白轻珩也醒了,伸手触摸他微肿的脸,“你还痛吗?”
江初瘪嘴,抱住被子,面无表情道:“你不是因为一点小事就离开我了吗?”
“哪里有?我何时说要离开你的?”白轻珩有些莫名,看向江初神色,比昨日已经好了太多,没有了胡言乱语。
“我已经给你上了药,昨夜里在后背处发现了一块细小碎片,你身上为何也有伤?”
江初身上多处伤口都是由于细小碎片进入血肉才出现的。
“我……”江初盯着他,想起那一日发生的一切,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憋回口中。
白轻珩盯着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在心里无声叹息。
“阿初,你好好养身体吧。”
江初点头,盖好被子,接着闭上眼睛。
白轻珩见他再次睡下,低下头亲吻他的唇角,轻声道:“好好休息吧。”
待他离开后,周围恢复安静,江初睁开眼睛,孤零零的看着床幔,思绪飞的很远。昨夜真的把他吓坏了,现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可幸好此刻的他能分清现实和虚幻。
他坐起身,轻拍小腿,又动了动腿,好像更疼了。
侧身一条长鞭吸引了他的视线,握鞭处有一条红绳,还是他当初无聊时系的,他爹的鞭子为何在这里?
甩甩头,脑海中依旧有些混乱,也许是他休息的不够,江初打定主意,再次躺下,可却睡不着了,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白轻珩给他端来粥,见他睁着眼睛,把粥放在一旁,“你不睡了吗?”
江初摇头,呆呆的看向一旁。
白轻珩顺着那条视线望去,并没有什么东西,“我给你煮了粥,喝点吧。”
“我不想喝。”他把头偏向内侧,身子向床里拱了拱。
白轻珩见他如此动作,捏了捏他的耳垂,把粥端在他面前,“醒来喝点粥吧。”
“我不喝。”他推开那只碗。
“喝点粥暖暖身子吧,你身上很凉。”
白轻珩趁机摸了一把他的脸,示意他需要喝粥。
“我说我不喝!你烦不烦?”
说出口后,他便后悔了,本来人家好心给你煮粥,你还说人家烦。
白轻珩叹了口气,温声道:“那等你想喝再与我说。”
说完,拿着碗转身就走,江初小手拉住他的衣袖,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笑了一声,摸了摸江初的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那等你心情好了我们再谈好不好。”
白轻珩的大度让他很难过,眼眶马上就红了,吸了吸鼻子,“那你别走好不好。”
“嗯,不走。”
莫名发的脾气让江初很是恐慌,紧紧的抱着白轻珩腰肢,他怕白轻珩也离开他。
“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白轻珩不理解他为何会那样想。
他好像一人钻进了死胡同,觉得自己父母都可以那样对待他,别人同样也会。
“阿初,你父母那样对你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你喜欢上了我,如果你想回到以前的日子……”
江初红着眼眶抬起头,“那是什么样的日子?”
“你没遇到我之前的日子。”
“为什么是那种日子?我不想陷入抉择,生活是顺其自然过下去的,能够亲身经历的过程,而不是你施法便让我忘记我们所经历的一切,轻轻松松便把自己摘出去的。我想要一个完整的记忆,你也不要自作主张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让我忘记你。”
白轻珩领会了他的意思,紧紧的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