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门窗让他们无法多前进一步,而门外本就距离他们很远的食物,也在渐渐远去……
“这些楼中,不会存放有武器吗?”
远处一声声嘶吼惊心动魄,听得原本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军人不自觉红了眼眶。
成天威见此,在犹豫片刻过后,转移了话题。
“有的,实际上,我们训练场上摆放的,都只是基地里,小规模的武器数量。”
随行的军人听此,果然没再沉浸在悲伤的情绪当中,而是拧蹙着眉头,叹了口气。
“所以大部分的武器,我们没办法取用。”
坐拥着数量如此可观的热武器,却沦落到每天靠着轮流制去外面搜寻物资,也实在是他们这些军人没有办法了。
毕竟打开铁门,放出里面的丧尸,他们的下场就只有一种。
可不打开又有什么用呢?
每次外出执行任务,他们折损的人数同样是越来越多。
到现在,所有幸存的总人数加起来,两只手就数得过来了。
“是这样的吗……”丧尸群全朝着门口涌来,一层层地看过去,成天威还能偶尔窥见它们背后露出来的武器。
对于这些,说他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是,看着里面那密密麻麻,拿着灰黑色,黑洞洞的瞳孔盯着人的丧尸。
成天威以为,即便他们有周厉珩,也不一定能把这些武器都搬出来。
更何况,里面的丧尸全是这些个军人的战友,当着他们的面毁掉那些丧尸,把刀子捅进它们的脑袋,他们会愿意?
“害,成队长,咱们有这几辆重甲坦克,基地的安全就有保障了,你们不用太担心。”
领着众人的军人看成天威面色犯难,还以为他是觉得他们这里跟预期中的不一样,而有所后悔。
“而且我们宿舍楼下还有个废弃的仓库,里面同样有不少装备,不过,就是稍微有些陈旧罢了。”
“先到里面看看吧,你们还没吃饭的吧,正好我们带了些物资过来,先让你们填饱肚子,再说其他的。”
听见还有个小仓库,成天威面色稍微好看了些。
不过,他倒不是在后悔。
而是他清楚,如果他们带回去的武器数量不够的话,付队绝对没办法兑现给他们队伍的那十二条枪。
“真的,好好,正好也快中午了,大家一起吃饭,休息一下。”一听能喂饱肚子,军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谁知道训练了这么多年,早学会克制自己的食欲的他,现在有多饥饿,口渴。
如果不是本来军人的素养让他不能在外人面前露怯,他现在早兴冲冲地,守在做饭的大锅前去了。
有了成天威带来的肉,食物,以及米饭,被困在军事基地内,已经数天靠着丁点食物过活的军人们终于吃了顿饱饭。
本来,为了他们的胃,所有的菜式里,炊事伙计还没敢放多少油水。
但众人哪想,即便是这样,六七个汉子,居然也整整干掉了两三桶饭,以及所有用大碗盛着的菜来。
如果不是有些伤员伤到了手,不能同一桌吃饭,只怕他们的食量还不止现在这些。
“成队长,你别看我们现在狼吞虎咽的,其实,我们正常时候不是这样的……”
跟随成天威一同过来的人对此,全都惊呆了。
而忙着吃饭的人,却一直没能停下咀嚼的嘴。
一直到最后,放下饭碗,他们其中才有脸皮稍微厚点的,憨憨开口为刚才的行为辩解。
“悯悯,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吃饭的地方有点小,所以尤悯和周厉珩选择第二波再吃饭。
得空能单独相处的两人,避开了众人,漫步走到了基地宿舍楼背后的小树林里。
阳光灼热,夏蝉扰人。
人,也惊扰了夏蝉……
“你这傻子,就这么想知道我跟那个人的故事?”
尤悯把周厉珩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行为,理解为了一种兄弟之间的八卦。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我跟那个人都是男人?”
相处的时间久了,尤悯就在某些次聊天中,把自己性取向这些告诉给了许娇他们。
不过,这些他都没跟周厉珩提起过——他把他看做关系超过至亲的亲人,他很在乎,周厉珩对自己的看法。
“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尤悯的问题,周厉珩没去回答。
他只执着地盯着他看,势必要先得到一个答案。
“唉,差不多是两年,还是三年吧……”无奈之下,尤悯只好先解了周厉珩的固执。
“他喜欢你吗?”听见时间跨度如此之长,周厉珩整张脸的神色就不好了起来。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即将要溢满,爆发的偏执,又沉声追问了一声,“或者,你喜欢他吗?”
“喜欢过吧……”
两个问题是连着一起问的,尤悯又没有加主语,所以他的回答,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在说谁喜欢谁。
不过其实也足够清楚。
因为秦钊,或许根本就没爱过自己……
尤悯和秦钊的恋爱开始得草率,在他们学校那片白桦林里简单的告白,就让他们彼此确认了关系。
而在一起的日子,跟以往没有任何差别。
不善锋芒毕露的尤悯,一如既往地因为他的内敛,而被同学似有若无地隔开。
而秦钊,也依旧是那个走在哪,都能被一群朋友围住,相互嬉闹,一起打球,吃饭的阳光男孩。
不过,似乎又有哪些地方稍微有了些改变。
图书馆里,可能秦钊写过的借书证,会被尤悯填上姓名。
又或者食堂打饭的窗口,两人餐盘里的菜式,会一模一样。
那段时光,是尤悯和秦钊在一起的最初的一段时光。
也是他们两人,相处得最好的一段时光。
没有冷眼和嘲讽,没有背叛和无情,仿佛一切,都蒙着色彩柔和艳丽的纱布,美妙绝伦又柔软得触人心弦。
不过,那段时光,同样也很短暂。
匆匆三个月,他们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三个月。
直到大学各自毕业,秦钊从国防生顺利升入警队,而他心里一直住着的那颗朱砂痣,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