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笑起来的时候,狭长凤眸会自持一点显卧蝉的凹陷。
凹陷勾勒出漂亮完美的弧度,期间黑曜石般的眼瞳漾着清冽碎光,明明很好看。
只可惜长期的杀戮导致他蛰伏的戾气太重,即便是笑起来,依然冷酷得近乎无情。
就像站在高处静静观察猎物行动的猎手,笑着等待猎物漏出破绽,而后瞬间出击!
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闻如玉见他不言不语只笑,瞧得心惊,眨了眨眼睛,又壮着胆子冲他比划:你干嘛那样看着我?
萧震在他水润的眼瞳里,见到溢满的无辜和惊慌,像一只拉长脖子竖起耳朵听风吹草动的小动物,可爱透了。
莫名又被他惹起火。
他不明白,闻如玉明明已经被他**过那么多次,按理说应该**成性,媚态百出。
可他外表偏偏依然如此干净乖巧,尽管骨子里浪透了。
眼梢也总会泛起诱人的红,纯净又漂亮,像滴晨曦蕴天地万物灵气而生的露珠,让人莫名想要摧毁。
萧震忍不住了,无视他的提问,拽住细嫩胳膊外人群外拖。
他力道极大,脸色阴沉沉的看起来很吓人,仿佛酝酿着即将爆发的风暴。
闻如玉胳膊被他拽得生痛,空着的手朝拼命去掰他钳死的虎口,却像是在掰一块铁钳,纹丝不动。
他气得张口就骂:混蛋,你干什么?
却是半点声音发不出,只能被他拽得磕磕绊绊。
终于拐至一处城墙脚后,萧震总算停了下来。
四下看了圈,发现没人,猛地将闻如玉抵至墙上,一条胳膊撑在了他脖子侧边,指尖还挂着用布袋包裹沉甸甸的琉璃瓶,眸色阴沉沉盯着人看,样子吓人极了!
闻如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扬起微微颤栗的睫毛怯怯瞅他,胳膊上的铁钳子还没松,痛得他泪花又滥,噙在眼眶饱满又晶莹,欲滴未滴。
萧震无意识地扯起一边唇角,“本王又没做什么,怎么又哭了?”
闻如玉眼眸一阖,泪珠潸然滚落,指了指自己胳膊,给他做口型:痛。
可唇瓣刚刚张开一条缝,瞬间被萧震铺天盖地的吻封住了!
他吻得激烈,却又不深入,舌尖抵到闻如玉轻咬的贝齿,只在牙缝徘徊,许是怕触及那片伤心的痛处,虽吻得火热,却又小心翼翼。
闻如玉掉着眼泪捶他,手脚并用的,像只被人薅坏了的猫,发狠地又抓又挠。
萧震依然没有半点要松开他的意思,掐住他细软又韧性十足的腰,指尖隔着薄薄衣料重重摩挲,很快摩燃了。
布袋包裹着的琉璃瓶重重跌落在地上,不知摔没摔碎,发出一连串清晰的撞击声。
萧震被这声音刺激得亢奋,相对于现在无声无息只会用肢体语言做出反抗的闻如玉,他更喜欢以前会尖叫,会骂人,即使被堵住嘴,亦会发出呜呜声的闻如玉。
不过,这一点不影响他对他的欲望!
他现在只想要他,就在这里!
腾空的手往袍子系带处挪去,抓住带子胡乱拉扯起来。
闻如玉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到,他现在究竟是要干嘛。
他是疯了吗?
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情?
闹市就在转角,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只要他们稍微弄出点动静,路过的人肯定会听见!
他萧震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呢。
于是蹬着鞋子恶狠狠地去踩萧震的脚,可惜萧震是谁?
就凭他这点小气力,别说他用脚踩,就算用砖头去砸,恐怕他都砸不痛他!
眼看衣衫快被这个神经病扯开,闻如玉气急败坏,牙尖狠狠刺进萧震舌头,恶狠狠咬了口!
萧震只觉舌尖一阵刺痛,瞬间有血腥味溢出来,理智稍微回拢,停下动作松开人,眸光似笑非笑的看向他:“还敢咬本王?”
闻如玉唇瓣肿了,红红的泛起水润光泽,想比划:你禽兽,我恨你。
恍然发现,他似乎在那本手语解析中,未曾发现任何骂人的字眼,哪怕一句我恨你。
猛然记起被萧震扯下的那页,心尖微微一颤,他怕是故意的吧?
故意不让我学会骂他的话?
真是搞笑,就算我不会比,也会写呀。
“怎么不说话?”萧震见他发懵的样子,有些好笑,偏过头来挑他下巴:“本王差点又忘了,你说不出来话了。是不是在想要怎么骂本王?嗯?”
闻如玉气得发抖,侧过脸顺着他下巴线条,恶狠狠又咬了口!
咬完比划着:在这种地方,亏你想得出来!
因为气愤,并不是多标准,估计是这个意思,萧震猜的,却又被他逗笑了:“哈哈哈,本王只是给你提个醒!下次若是再敢跟着别人跑!”
眸光一沉,勾起闻如玉削瘦的下巴:“本王便将你拉到大街上去/操!”
他这一勾,身子亦贴了过来,长腿间的硬物直挺挺抵在了闻如玉腹部,即便隔着衣物,闻如玉依然感受到一片灼烫。
不明白萧震脑子里一天装的什么,怎么在这种地方也硬得起来。
缩瑟了下身子,想往后方逃开,后路却被城墙封死,退无可退。
只能惊恐点头。
萧震很满意这个效果,憋着欲望将他重新拉回闹市。
还不忘捡起被摔在墙角的琉璃瓶。
许是欲望得不到发泄,萧震走得比之前更快。
好在快到闹市街尾时,他发现了那个售卖糖葫芦的小贩。
一晃十几年,小贩老了不少,不过招牌没变,依然是唐氏糖葫芦。
萧震匆匆买了两串,便转身准备朝琰王府赶。
倘若再不解决生理问题,他会憋坏掉的。
偏偏这个时候,一大波小孩冲了过来,全是八九岁到十多岁的年纪,有男有女,有些个子高的男孩,已经有闻如玉高了。
他们手上纷纷拿着铜钱,嚷着:“爷爷,我要一串糖葫芦!”
“还有我!”
“还有我,我要两串!”
一时场面闹腾无比,熙熙攘攘的,尽管萧震将闻如玉拽得铁紧,依然有几个小个子的孩子将他俩冲撞开了!
“闻如玉!”
掌心的纤手一滑,萧震惊得大震,朝被孩子挤走闻如玉的方向大喝一声,那一瞬间,仿佛天都塌了。
兵亦荒,马亦乱,慌得六神无了主!
“闻如玉!”
伸长要糖葫芦串子孩子们的手挡住了萧震视线,他连闻如玉的脸都看不到了,尽管暴力地推撞着这些孩子,可依然被一些钻空子的孩子挡住了他要追他的路!
“该死,通通给本王滚开!”
萧震心急如/焚,猛地运气,周身爆发的气流瞬间将那些拥挤的孩子振飞至数米开外!
许多孩子根本承受不起他的气流,摔滚在地上时,口中亦吐了鲜血!
萧震没有任何怜悯之心,眸光沁着血,冷冷剜过惨叫的孩子,去搜寻闻如玉的脸。
好在转了一圈,闻如玉就站在他身后,手上抱着一个受伤的孩子,满是震惊的看着他。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男人?
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萧震用视线锁死他的脸,从鼻子里吁出一丝气,神色冷得不像一个人类。
“过来。”
他摊开大手,朝他伸出。
闻如玉生出种错觉,仿佛他不过去,这遍街活生生闹腾的人,都会因为他,而被萧震杀掉一般!
于是放下孩子,颤着肩膀,小心翼翼朝他挪去脚步。
直到那纤滑的玉手重新回到掌心,萧震内心惊起的恐慌,才得以填平。
可这事一出,他俩要想脱身,就难了!
无数孩童的家长哭天喊地的扑过来:“天啊!他们只是孩子,你们怎么忍心让他们受伤!”
“太可恶了!看他们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对孩子痛下杀手!”
“肯定,他们是断袖,生不出孩子,所以看见别人的孩子很嫉妒,所以才这样!”
“报官,必须报官!”
“不仅报官,还要他们陪汤药费!”
众人将二人围在了中央,纷纷指着他们痛斥,群愤难平,越骂越起劲,越骂越难听!
于是,有人朝他们扔过来鞋底!
其他人纷纷效仿。
从鞋底到菜叶,番茄到鸡蛋,甚至还有心毒的,仍了砖头!
萧震只顾护着闻如玉,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一砖头!
半截削尖的砖,最尖锐的部位,正好砸中他要命的位置!
他有些后悔为啥要脱掉头盔,不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护着闻如玉朝墙角退,冲人群咆哮:“你们这些刁民!够了!信不信本君将你们通通杀光!”
众人见到他后脑勺流了血,又有点怕他所说不假,不敢再靠近。
萧震趁机拽起闻如玉开逃,一路狼狈不堪。
逃到人烟稀少的小巷时,闻如玉逃不动,拽住萧震摊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这一坐下来,恍然瞧见萧震后脑勺的血,流满了后脖子!
因为他发髻结得很高,脖子上的血迹清晰可见,黑衣亦浸湿大片,若不是脖子上涂抹红,根本不易察觉。
闻如玉不是他那般铁石心肠,看他流了这么多血,心莫名软了,颤着指尖去抹他后脑勺上的伤,却抹到一股汩汩直冒的血涌!
萧震被他触得痛,自己亦抬手摸了下,的确有点痛。
不过没怎么在意,反而安慰闻如玉:“没事,一点小伤,奈何不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