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玉浑浑噩噩的,身上无力又酸软,有种魂魄离体的漂浮感,和冯青交缠的那些画面,像被拆分开来的碎片,怎么拼凑,都无法重组。
面对眼前双眸溢出逼人光华的萧震,他竟然生出丝不该有的亏欠感。
那种背着他偷人后,觉得对不起他的亏欠感!
别开视线不敢看他,伸手推了推他压下来的怀抱,比划道:你干嘛?
“想你,想要你。”
萧震毫不掩饰内心的冲动,粗粝手掌在他的周身游走,呼吸愈渐粗重。
闻如玉夹了夹腿,瞬间感觉到,腿根有温湿的**流出,一想到是冯青的,心底难免发慌,急忙比划:你别碰我,我,我难受……
“哪里难受?”
萧震将他抱起,大手不安分的伸进被褥内,一把薅住小如玉,动作有些野蛮粗暴,薄唇贴了过来,吞噬着他脆弱敏感的耳垂,故意问:“这里吗?”
闻如玉身子一抖,死死夹紧了腿。
腿根湿意又重了一些,怕得下意识去推他:放开我!
“干嘛?”
萧震想骂又想笑,将他松了一松,又重新重重搂入怀中,掌心轻轻拍着他的脸,“昨夜你可是求着要本王宠幸你呢?现在你爽了,翻脸就不认人了?”
什么?昨夜是你?!
闻如玉惊呼出来,只是没有半点声音:不是冯青吗?!
萧震昨晚猜了一晚上他的唇语,此刻见他如此说,倒也猜出个大概,瞳底瞬间翻起惊涛骇浪,“冯青?感情昨夜,你只将本王当作是冯青那个死小子了?”
闻如玉吓得直哆嗦,扬起的蜜瞳一片迷惑和惊慌,不敢点头,亦不敢摇头。
绚丽灼目的灯火星辉映衬着他雪白细腻的俊脸,莫名又红了。纤长玉脖上,垂落几缕黑色散发,黑发红颜,美得似天际谲滟的晚霞,妩媚又勾人。
萧震呼吸一顿,想到他是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很正常,索性不与他计较,指根锁住他柔嫩的脖子,邪魅一笑,轻声问:“现在你完全可以解释一下,昨夜为何要与冯青搅在一起?”
“若是解释不清楚!”
大手套住小如玉用力一握,“本王只得将你这小玩意,废了!”
不……
闻如玉痛得重重一颤,蜜瞳泛起稀薄的湿雾,胡乱比划道:我没有要和他搅在一起,是那,那个公主,她给我们喝的酒有问题……痛,你放开我……
“你是说,是隗筠做的?”
萧震微挑眉,声色沉重。
嗯。
闻如玉连连点头,眼泪快要掉下来了,抱住他大手使劲掰,像只被人掐住尾巴可怜的小猫咪。
萧震搞清楚事情原委,瞧着他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底生出怜悯,眸光萦绕在他身上流转,染上几分情欲的色彩:“好了,不哭了,本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今晚好好伺候本王,便饶了你?”
闻如玉惊得眼皮子一跳,他睡到现在才醒,连清洗都没有,更别说吃东西什么的。
这一醒又要做那种事情,无疑是要他的命。
不要,不行,不可以……
他誓死不从,挥舞软软的小拳头,拼命捶打着他,一个劲摇头。
“为何如此抗拒?”
萧震一把握住他乱挥的小爪爪,强行将人禁锢在怀中,如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坠下一片阴影,乌黑瞳孔映着小小的人儿和满屋灯火,璀璨透亮,“昨夜你可是很爽呢,现在又不想了吗?”
他动作幅度太大,闻如玉瞬间感觉到臀下的羊毛毯浸湿一大团,泪珠一滚,捉住他掌心写:太痛了,肚子痛,浑身都痛,你放过我好不好?
“现在还在痛?”
萧震声音低低的,带着淡淡的笑意:“你夫君我这么凶猛吗?”
他连呼吸都带着强势的侵略性,闻如玉毛孔微缩,泛起不少可爱细密的小颗粒,颤抖指尖又在他手心写:今天不要了,好不好?
完了又补充一句:求求你。
萧震静静注视了他一阵,这个样子的他,真是很诱人呢。
可看着他眼睛里的痛苦和惧怕,终还是有些舍不得,“……好吧,今晚饶了你。不过作为交换条件,明早给本王做早膳?”
闻如玉记起答应过他,要做东西给他吃,因为七七八八的事情,又没能做成。
做一顿早膳能换一晚安宁,值了。
赶紧点头,好!
萧震说不弄他就不弄他,翻身躺在一旁,顶着欲望睡觉。
闻如玉顿暗暗松了口气,重新躺回雪白柔软的羊毛毯,缩成一小个掰不开的团,离他远远的。
萧震察觉到他的放松,心底隐隐有些不爽,本王都打算娶你了呢,怎么还如此怕我?
想着又来气,伸手将人捞过来,揉进怀里用欲望抵住他小腹,大手摸至他腰后时,意外摸到一手湿,拿出来一看,竟是一手血!
“怎么回事?”
萧震一把掀开被子,将他翻过来看,发现雪白的羊毛毯和他臀沟,全是洇开鲜红的血迹!
他愣了一下。
旋即笑道:“闻如玉,你该不会是怀了本王的种,又被本王搞掉了吧?”
不可能!
闻如玉扭回头惊恐的看他,胡乱摇着头:我是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萧震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一边给他擦,一边冷声道:“你最好别怀上本王的种,否则,本王定会亲自给你灌堕/胎药!就算他侥幸活下来,本王也会,将他亲手掐死!”
闻如玉埋进羊毛毯的脸一片惨白,他是魔鬼吗?
连自己的孩子都容不得?
萧震将他擦干净后,吩咐人叫来了西毒。
西毒给闻如玉检查时,他便有点抗拒,摇头又打手语:我没事,不用检查。
不是不想检查,是害怕自己金丝雀所化,万一真的会怀孩子,萧震又会怎样对他呢?
那些水牢中的女人,他是怎么折磨她们的,又是怎么给自己说的,他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他说他应该庆幸自己不是女人,否则不会在他月事之时放过他。
又打比方说为了避免月事,会让他不停的生孩子。
如今怀疑他会怀孕,又要灌他喝堕/胎药,还要将他生出的孩子亲手掐死!
他不是不喜欢孩子,是不喜欢他生出的孩子吧?
不过也是,一个男人生出的孩子,会不会是怪胎呢?
那么一个男人会怀孕,他会不会也把自己,当作怪物对待呢?
一想到这些,闻如玉后背骤起片片恶寒,被褥里的指尖死死扣在一起,又往身后缩了缩。
西毒好笑,哄骗着去拉他的手:“小美人儿,别害怕,哥哥只是把把脉,又不看你的屁屁,乖!”
闻如玉吓得直接将手藏了起来,眸光近乎哀求的看他:不要……
一旁的萧震不耐烦了,低声命令:“拿出来!”
闻如玉咬着唇,唇色微白,蜜瞳噙着闪亮的泪珠,委屈极了。
却是说什么也不肯拿出来。
萧震莫名烦躁,扣住他胳膊一扯,直接使用暴力将他藏在身后的手扯了出来,冷冷吩咐西毒:“给他把脉。”
闻如玉脸别向一边,眼泪啪嗒坠落,指尖全是抑制不住的颤栗。
西毒不明状况,心疼极了了,边安慰边给他把脉:“小美人儿别怕,王爷是为了你好,咱们有病就治病,要是隐/私/部位你不让哥哥我看,我不看便是。”
西毒的声音说不上动听,却比萧震温柔多了,闻如玉情绪稍有平复,西毒便已把完了脉。
萧震横眉冷问:“怎么回事?不会是流产什么的吧?”
“噗!”
西毒差点没喷出一口血,独眼翻白,“你想什么呢?男人怎么可能流产?”
听到这话,闻如玉紧绷的神精骤然一松,软在**沉沉阖上了眼帘。
萧震亦是松懈下来,“那他是什么情况?怎么流那么多血?”
西毒满脸鄙视:“怎么流那么多血?这个问题就要问你了!天天不要命的上他,还不让他吃饭,是个人都受不了!”
“他又不是人。再说,本王何时不要他吃饭了?”萧震无所谓道。
西毒:“……”
西毒:“算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若想他早点死,就继续这样吧!”
“放屁!”萧震怒怼:“本王何曾希望他死?”
“他现在阴盛阳衰,肾虚体虚脾胃虚,那些血是来自他体内!体内你懂不懂?他现在已经被你干出内伤了,你这不是希望他早点死,又是什么?”西毒亦是一脸愤怒,话里话外全是指责的意思。
萧震沉下脸,声音冷锐:“你朝本王凶个几把,本王今晚又没干他,少废话,赶紧给他弄药!”
西毒对他露出一脸你已无药可救的表情,叹着气摆摆头,药方开好后,又语重心长说了句:“王爷,凡事要节制。”
萧震不知听没听进去,不理他,自顾自去摆弄**的闻如玉。
西毒熬好药回来时,羊毛毯已经换了。
萧震竟然亲自在给闻如玉喂粥!
美人双臂撑着单薄的肩膀,长发垂在后脑,双颊泛红,嘴唇红肿,委屈巴巴的别开脸,估计是不愿意吃东西。
“快吃!”
萧震威胁,唇凑在他的耳轮,轻轻掠过,眉梢潜伏着笑意:“不吃本王便吃你!你可要想清楚,到时候就不是流点血,干出内伤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