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下山的人基本没有,山路变得格外幽静,两旁树影婆娑,被静谧的阳光濡染,树梢都携上了几缕如丝的妩媚。
江辰奕扶着任霄琰慢慢走,男人的长臂搭在精瘦的肩头,故意把全部重量压他身上,没走一会儿,额头和背心就溢出细密的汗。
“你太重了,能不能别老是压我!”江辰奕开始抱怨。
任霄琰故意在他耳根吹气:“怎么?你还想反压我?”
“谁想反压你啊,我是让你别使劲靠我身上,这样很累呃!”
“你累了吗?”
男人伸手替他擦汗,眸光风情款款,语调亦暖:“要不找个地方歇一歇?”
“呃……,”江辰奕不好再生气,指了指山路转角处,“我记得那里有个亭子,我们过去坐一会儿吧。”
“好哇。”
坐一会,说不定就能做一会,任霄琰不动声色的想。
凉亭很小,雕梁画栋的,里面有木桌条凳,屹立在半山腰,被或枯或绿的树荫笼罩着,能看见脚下半个墨写的江南城。
两人一坐下,任霄琰就给江辰奕脱衣服,手伸到他背心摸了把,“你出太多汗了,快脱了一会别感冒了。”
江辰奕拗不过他,被他一阵狂剥,剥总粽子壳似的,很快就只剩一件贴身白色的薄T恤。
T恤背心完全湿透,成了半透明,隐隐能见弧线优美的背部线条,男人心生怀意,“这也脱了,湿了。”
“在这里脱?”江辰奕四处一扫,虽然没人,可也惊慌。
“脱了,穿中间这一件。”男人故作严肃,已捞起他腰际的衣角,尾指却有意无意撩拨着细滑的腰侧线。
他一撩他,他就发痒,心像小猫在轻飘飘的抓撩。
“……呃,我……我自己来。”
江辰奕拍掉他的手,迅速拉掉T恤。
正要套上中间的毛衣,任霄琰突然将他光溜溜的身子裹在怀中,滚烫掌心贴着微湿的背,轻轻摩挲,声线亦沉了下去,“辰儿,我想要你,就是现在。”
“啊?”
江辰奕惊呼,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他就一口封锁了他的唇。
卧槽!这,这他妈的!他居然想在这里?!?
拳头都攥紧了,拼命去捶宽阔矫健的胸膛,但所有挣扎无疑是豆.腐碰石头,除了在他怀里烂成渣瘫下去,根本无济于事。
任霄琰喜欢这样吃死他,什么狗屁不准碰他,开什么玩笑?真以为你江辰奕失忆了就涅磐重生了?
就算你重生100次,1000次,你也是我的!永远都是!
许是惩罚,许是负气,他一手勾住他的后脖子,一手就朝他腹部往下,嘴也没停住,舌尖强行闯入,攀上他口中的温热软润,呼吸逐渐被烧沸,虚无的感觉跟着飘上脑。
他沉浸着,他却恨着。
任霄琰!老子要杀了你!
江辰奕烧红了脸与眼,锁紧瞳仁眸光狠戾,像盯仇人一样死盯着男人贴得很近的眼眸。
任霄琰吻得惊心,被他瞪得发毛,他不是应该委屈的哭吗?他的眼泪会让他兴奋,可是他却没有!
不能让他在恨下去,否则历史会重演。
想着就松了口,调侃的语调:“你干嘛?恨我呀?”
“你说呢?”江辰奕使劲搓了下嘴,抓住毛衣就朝身上套,目光溢出几分厌恶。
“别这样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男人伸手去戳还露在外面圆巧的肚脐。
“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江辰奕昂高脖子,更气。
任霄琰半开玩笑,又戳了两下,“就碰咋啦?”
“我他妈弄死你!”江辰奕气极发怒,扑上去推倒男人按在条凳上,一拳拳去捶他胸口。
周围山明水静,偶尔会有飞鸟路过,鸣声清脆悦耳,这郊野外的,孤男寡仔,很容易让人造次。
“呃,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任霄琰就率先造次了,扣下两只薄毛衣裹住的细腕,翻身将人压到身下。
正想下一步动作,解开外套的同时,上衣口袋的手帕却滑了出来。
上面烙着朵滟红色赤目的唇印。
不过不再是口红印上去的,而是用丝线一针针刺上去的。
是任霄琰昨天按在江辰奕唇上的那条手帕,因为他怕唇釉失色,特意命助理去找人绣了下来,江南的刺绣亦是一绝,绣得栩栩如生。
两个人都愣了几秒,江辰奕脑海中闪过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头欲裂的痛,“这个手帕是?”
任霄琰发现他神色痛苦,不闹了,扯起人柔声问:“辰儿,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江辰奕死劲敲打着脑袋,拼命去回忆:“好像有一点,这……是我的唇印?我穿过女装?有徐阳,还有那个老太太……不行了,我头好痛……”
“辰儿,别想了!”
男人见他扭曲的表情,心疼得厉害,掏出江辰奕背包里的水,给人喂下几口,又死死抱住不停颤抖的肩:“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江辰奕不敢继续往下想,只是将脸依靠在宽广胸膛,去倾听强劲有力节奏感强丰盈的心跳音。
任霄琰搂住他轻轻摇晃,突然哼起歌:“儿子,儿子,我是你爸爸……”
“!!!”
江辰奕一把推开他:“卧槽,谁是你儿子?”
任霄琰委屈:“我小时候发高烧,也是头疼,我爹就是这样安慰我的……”
“……”
江辰奕简直无语,去扶他,“算了,我们下山吧。”
“你头不痛了?”
任霄琰捡起他的背包和衣服。
“有你这么孝顺的儿子,我还痛啥?”江辰奕翻着白眼,扶住他继续朝山下走。
“怎么我就成了儿子了?”
“刚才你不是唱……?”
“我唱的什么?”
“你唱的爸爸,爸爸,我是你儿子……”
“诶!儿子真乖!”
“……”怎么感觉哪里好像没对劲???
小径崎岖盘旋,两个男人互相搀扶,打打闹闹行在山间,日头愈烈,嗮落一地乱影。
下山后,保镖和助理已经开来车在旁等候,任霄琰安排其中一个保镖留下一部车,等徐阳他们下山。
他的脚扭得不轻,索性去了附近的医院。
江辰奕陪他在走廊等候,助理去挂号。
恰逢饭点,医院没什么人,整条走廊空****的很安静,江辰奕脸上残留运动后未褪余红,又只穿了件薄薄的浅米色毛衣,运动裤软趴趴地裹着腿,中间隆起浅浅的小山丘,看上去诱人极了。
任霄琰手不安分起来,搁在江辰奕后腰胡**。
“你有病吧?”江辰奕侧过身瞪向他,“这里可是医院!”
“要不,我们去厕所来一次?”男人顺势贴过来,另一只手按上小山丘,语调沉而邪。
“任霄琰!我他妈!”
江辰奕正想一巴掌呼过去,却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赶紧剥开男人肆意的手,小声:“别闹,有人来了。”
任霄琰轻吁一声,作了个摊尸的动作,两条大长腿直挺挺地滑下休息椅,因为他个子太高,腿滑去后,几乎要触到对面的墙壁。
江辰奕伸手去提他的肩,“你要不要这样,你可是总裁,这样太影响形象了。”
“你都不让我碰,我还要什么形象?”男人像被定在了椅子上一般,纹丝不动。
一群打饭的护士走过来,老远看见他俩,开始窃窃私语,“哇,那两个人好帅啊……”“是啊,是啊,好像电影明星呃。”“不对,那个穿毛衣的,怎么长得像江沫?”
江沫?
江辰奕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怔,江沫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怎么她在这家医院工作吗。
记忆里她还在念书啊。
那群护士还在悄悄议论,“是有点像啊,我听说江沫还有个哥哥,不过失踪好几年了……”
连任霄琰都竖直耳朵去听,他有听江辰奕说过,他的妹妹叫江沫,比他小4岁,很可爱的小女孩。
他带走他的时候,江沫还在读高中,现在应该大学毕业了吧?
正想着,就见江辰奕站起身,他是想问一下江沫的情况,问下家里的情况。
任霄琰怕他有事,跟在了他后面。
江辰奕直接走向那个说他像江沫的护士,护士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娇羞着垂下头,不敢去看他。
“小姐姐,我想问一下,你说的江沫,她是在这里上班吗?”江辰奕问得很绅士。
护士扭了下腰枝,眉目传情的看过来,“对呀,她是刚来的实习生,你该不会,就是她的哥哥吧?”
“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她,你能带我去见见她吗?”江辰奕满脸诚恳,眉儿轻轻锁着,微枯色睫毛苒苒馨馨,无论男女,都会沦陷在这妖孽一般的容颜中。
护士看得发呆,后面的护士捶着胸口.交耳:“真的太帅了!”
任霄琰瞬间烦躁,扯过来江辰奕拉去身后,在发呆护士眼前晃了晃手,“小妹妹,问你话呢?”
相比任霄琰这种类型,护士更喜欢江辰奕这样的,瞥了他两眼,才清清嗓子答:“她去吃饭了,要两点才上班。”
“哦,那你有她电话吗?”江辰奕从任霄琰身后探出头。
护士对他甜甜一笑,“有哇,你加我微信我发给你呀。”
任霄琰眸色沉了一沉,将人又朝身后拖回去,抢着答:“你加我吧,他就一穷屌丝,没有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