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死那张绝世的容颜,爱死那湾澄澈透灵的清浅,但他不喜欢他顶嘴,不喜欢他凶,不喜欢他不听话。
他想将他按在怀,将他压在身下,将他完完全全地占有,他如此,想了许久。
久到第一次遇见他,亦或许,更久之前。
“我若是想玩你,你还会活到今天吗?”他想极力做出冷凛的模样,眼底却难掩那片从心尖涌起莫名的炙热。
花离讨厌他这种眼神可以说到了痛恨的地步,这样的眼神无疑在**裸地向他宣判,你就是被压的那个。
瞬间炸毛:“你他娘的不就是想上我吗?好呀,来吧,我给你上,上完咱们各走各的道。”
吼完,还真就自顾自疯狂地去扯钱一通衣裳:“来吧,把你想做的事做出来,省的你在缠着我。”
钱一通惊愣,那时硬是未反应得过,当他回来神时,自己衣裳已被拔掉大半,露出浅古色线条完美结实的人鱼肌。
花离失掉一秒心,抖着指尖去触让他都羡慕的胸线,这身子,为何,如此熟悉?
如果我没猜测,他的小腹右侧,该是有一小块焰红色龙形胎记。
我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
颤颤巍巍将指尖游移到他腹部,犹豫好久,终是忍不住,去扯他的裤带。
钱一通整个人完全处在失控的状态,只是这微不足道的触碰,就让他的大脑进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癫狂被无数软毛刺不痛不痒骚撩的怪感。
许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在驱使。
他钢铁般挺直了。
花离清楚得见隆起的暗灰色长裤,都是男人,他知道那是怎么个回事,停顿了一下手上动作,还是拉掉了裤带。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人的腹部,肌肉健美,一小块焰红色栩栩如生的龙形胎记烙印在浅古色有微微泽光的肌肤上。
突如其来的惊雷炸脑,花离整个人都不好受了,我与他,前生,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
见他停下来,他气息急颤:“继续,不要停。”
花离见他脸红脖子粗的样,恼怒不已,质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胎记?”
“什么胎记?”他压住沉重气息,拉过来人将唇贴到他光洁的额头。
“呼!”
猛地推开,紧接着,“叭!”狠狠一耳光:“我问你,你的胎记是从哪里来的?”
钱一通直接被拍懵,良久:“胎记当然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你咋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知道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我是想问你……”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我会认识这个胎记?为什么我对你的身体如此熟悉?为什么你总是让我莫名想要屈服?
天,我凭什么要屈服?
真的有前世轮回这一说?还是我们以前就认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彼此忘了对方?
怎么可能?我的一生,连几岁开始换牙都记得清楚,哪会有机会跟这种人认识?
“问我什么?”
他凑过来脸,目中光色又炙炙灼灼:“是你说让我上你的,男人说话就得算话。”
花离烦得慌,推开他就欲起身:“我是妖,可以说话不算话。”
钱一通生气了,拉住他胳膊搂入怀:“你又耍我?”
“大哥,我希望你正常点。”
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涌上心头,突然发现,他不反感这个男人这么搂住他,不反感这个男人肆无忌惮勾他下巴,不反感这个男人三番两次吻他。
甚至,他的身体在发出奇怪的信息,他们,或许应该做更亲密的事。
“正常?让我占有你,品尝你的滋味……或许,我会恢复正常。”
他火燃了全身,连下巴都滚烫,贴到花离耳根吐气亦是热。
焦躁,极其焦躁:“放开我,神经病!”
紧紧环住,用唇游走在花离不知是因愤怒还是别的原因粉红醉满的耳垂:“你嘴上嚷着放开,实际心里还是同我一样,想要尝尝吧?”
快要疯掉,是的,花离起了反应,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对男人有反应?
“我想尝个鬼!”
急躁去推开那人就要贴来的唇,清浅里写满挣扎同抗拒,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到隔了桌椅屏风外间墙壁上的花窗。
那个簸箕的剪影尽然悄无声息地又趴在花窗外面,仿若幽灵一般诡异的脑袋正一动不动盯住屋里看。
真不是他搞的鬼?
花离背脊恶寒猛然袭来,他不是耳力了得吗?怎么连这个鬼影都未发现?他回来之前没看见这个东西吗?
忍不住寒颤骤起,钱一通已然魔怔,被推开后又过来咬他耳朵,见花离打颤,呓语般问:“你怕了吗?”
花离任由他啃咬,木然点头,惊恐了清浅呆呆望向窗户那抹鬼影。
钱一通明显觉查到他身体绷得僵直,不正常,理智接而恢复清醒,抬眸眼光一厉,瞬间扫到窗外,亦见那鬼影。
“嗯?”
那鬼影似乎看见钱一通甩来的刀光,吓了一大跳,整个影子一阵抖动,向下滑落去。
“是那个玩意?”
钱一通收起散乱的气息,低低问。
花离点头。
才点一下,却见眼前一花,钱一通已经拧起他飞速移动到门外。
他甚至没有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开的门,什么时候整理好的衣裤。
只有嗖嗖与空气摩擦产生的气流突然灌入口鼻,冷得他一阵颤抖。
能看见时,夜空月色朦胧,月下树影婆娑,回廊几盏八角灯笼错落有致,将绿桂飘香的院子映得幽幽深深。
簸箕还丢在青砖镶嵌木窗的墙角,仍然在打转,却不见那怪。
隔壁房间住的昆仑俩要好弟子,听得响动亦是开门查看,钱一通耳轮一侧,将花离塞回屋内:“别出来。”
刚带上门,隔壁门便被打开,探出俩个俊逸的白衣美青年,一看是他,拱手道:“师弟,什么情况?”
“十七师哥,十三师哥,方才可听得外面有何异样?”钱一通回礼。
十七周围打量一番:“似乎有妖气,又好像不是。”
钱一通锁眉,那妖气,是花二毛的:“二位师哥夜间多个心眼,方才通儿在房中见到有东西趴在窗外,追出来时,却什么也未发现。”
“嗯,多谢师弟提醒,我们会小心的。”
两个青年又看了看院中,转向钱一通,十三的眼光有些异样:“那时辰不早了,师弟早些休息。”
钱一通知道自己身上沾了花离的妖气,让他们有些生疑,不敢再多作停留:“那通儿回房了,二位师哥晚安。”
“晚安。”两个青年笑得漂亮,朝他挥挥手。
他推门回房,却惊讶发现,门被反扣了。
该死的花二毛,你搞什么?
见两个师哥还在笑望着他,几许尴尬。
故作想起了什么似的去拾起墙角的簸箕,拿在手中细细端详。
“趴在你房间窗外的,是这个东西吗?”十三迎过来,故意问。
“嗯,不知是人为的,还是其他什么别的故意在搞鬼。”
钱一通斜目撇撇他,也起疑,莫不是,这些昆仑弟子发现了花二毛是妖的身份?是他俩在偷看?
没理由呀,他们要是发现应该早就戳穿才对,昆仑修士眼中,无人能容得下妖。
十三弯下身子,嗅嗅簸箕:“不像是人为的,没有人类的气息。”
忽然将脸凑到钱一通的肩旁,也是嗅:“倒是师弟身上的气息,有点奇怪。”
钱一通丢掉簸箕,冷冷道:“哦,我还没洗澡,扛了一下午尸体,可能惹了尸气吧,我先回房了,十三师哥晚安。”
十三打着哈哈:“好好好,那师弟请……不过,师哥想提醒你一句,有些东西,终是邪物,藏得再好,都会露出尾巴,不该养的,最好不要养,小心玩火自.焚呀。”
钱一通一听这话,怔了怔,早先听师傅提及,昆仑有修士无悔,养蛇妖于袖中,终日与其相伴,百年后,蛇妖吞其心,嗜其魄,得了无悔毕生修为,化着蛟龙飞走。
昆仑掌门大怒,责令门下弟子若有养邪物者,一经发现,斩立决。
“还多谢师哥提醒,通儿怎会养邪物?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恕不奉陪。”
言罢,转身去推门,掌心暗暗给出道法,将门后之栓拨掉。
不去管十三同十七的细细嘀咕,反手关上门,他闭了闭眼。
这只妖生得如此美,若是被这些修士发现,后果会怎样?
不如放了他?不,我不舍。
那怎么办?不可能封他一辈子气息吧?要不,等这件事平息了,求求师傅,看能不能去掉他身上的妖气?
也只能这样了。
打定注意,长长吸气,睁开眼睛,去寻那个故意把门反扣上的人,我如此护着他,他还敢跟我瞎闹。
然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只得烛火依然灼灼,融了精美的桌椅,华丽的帷幔,山水花鸟画的屏风,被褥随意搭着的木床,有影在墙壁之上,却全是屋内死物的摆设,不见活人。
该死,他躲起来了?
“花二毛,给我出来!”
因怕隔壁上门找茬,钱一通不敢大声,黑下脸去寻能藏人的各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