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提醒,陆阅顿时闭嘴不再多说,直接抬手开了一枪。
子弹透过那个男人的身体,径直虚空穿了过去,那个男人分毫未损。
陆阅收回抢,淡定道,“幻象。”
随后他不再理会对面那人,低头邀功似的汇报,“长俞,他们至少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有御血的能力,另一个能致幻。”
正握着他的手腕皱眉查看他伤势的叶长俞白他一眼,“用得着你告诉我?”
他从口袋里拿出小绷带和药水,一边帮人包扎一边恨恨地道,“妈的你下次再这么没用,就算被人在脑门上戳了个洞我都不会再管你了!”
“是是,我没用,还好有你…”陆阅好不要脸地用脸蹭他的额头,痴汉笑道,“嘿嘿,媳妇儿你真好~”
“操,谁是你媳妇!”叶长俞甩手就是一巴掌。
陆阅捂着被媳妇扇痛的脸,一米八九的大男人低着头,有点儿委屈,但他脾气依然倔,“我虽然疼你,但上下位置还是不能变,反正你在下面,你就是我媳妇儿!”
“妈的我是这个意思?!”叶长俞轻易被这人惹暴躁,反手又是一巴掌,“上你妈的下!”
陆阅捂着两边被打得匀称肿的脸,夹着尾巴,屁都不敢再吱一声。
“喂喂……你们两位,是不是有点过分嚣张了?”
随着话音落下,强风突起,那个浪人的身影随着风沙极速靠近。
然而刚才还在打闹争执的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像是早有准备,猛地向两边腾跳分散。
叶长俞的手套在地面划出细长沟壑,他眼神一凛,枪眼对准目标的同时扣下扳机,嘭的一声,一发见血。
原本要打穿那浪人脑袋的子弹被横空截下,卡在手掌正中,不能再动弹,鲜血顺着惨白的手掌流淌,然后凝成胶状,一点一滴飞回浪人唇边。
他咽下自己的血,擦了擦嘴角,眼神幽暗地盯着从一开始就被他小瞧忽的beta,“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换成本体的?”
“呵,你以为自己是有多厉害?”叶长俞重新装弹上膛,“你刺穿他的手,我再打烂你的,勉强扯平。”
那个浪人脸上忽然有了兴趣,他把另一只手正对受伤的手掌,手指微一蜷曲,那颗特别定制的纯银子弹就似受到召唤,穿过血肉漂浮在他手掌之上。
子弹上沾着血迹,他勾一勾手指,然后弹出,“还给你。”
子弹立即以破空之势朝叶长俞飞去,叶长俞突然一个后翻,子弹险险擦过他的衣服,不等叶长俞站起,子弹调转方向,突然又飞了回来,与空气快速的摩擦产生躁响,叶长俞躲避不及,使劲在沙地里翻滚,子弹嘭的一下又一下,刚好在叶长俞翻身的下一秒打进地里,逼他不断加速,风沙漫天,滚成了个泥人,跟逗他玩儿似的。
那个浪人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可是突然,他的脸色僵硬。
然后,他慢慢低头看见自己的胸口。
一把锋利的短刀插在他心口上,刀刃红得发亮,这是致命伤害,他的血不再受他控制,染红了大片的衣襟。
“逗他好玩吗?”一个隐隐暴怒的危险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浪人吐了一口血,震惊道,“你不是……”
然而,他余光瞥见一旁本应拖住这个alpha的同伴的尸体,就都明白了。
一旦幻境被破,剩下的那个人就是个普通的月族废物,仅有的耐力优势在一个alpha的眼中,什么都不是,只是他没想到,这个alpha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破绽。
“死去吧。”
这是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被陆阅像个垃圾一样往前一丢,直接踩着尸体走过去。
“媳妇儿……”话没说完,陆阅就被自家媳妇儿眼神一剜,顿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原地不敢动。
叶长俞呸了几口,把嘴里的沙子都吐干净了,才有力气骂,“没用的狗东西,下次换你来当饵,干掉一个废物也用这么长时间。”
“哎…”陆阅有点心疼,帮他擦去脸上的沙尘道,“好的,狗媳妇,下次伏杀敌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叶长俞眼神一瞪,“你敢骂我?再骂一个试试?”
陆阅咧嘴笑,“好好,媳妇儿别生气,我这不是顺着你的话来嘛。”
叶长俞冷哼,他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上了这个狗东西的套,承认了自己是他媳妇儿。
他一噎,气不过又想骂人,然而他却突然看见陆阅的脸色一变。
陆阅先发制人捂住他的嘴,随后沉声道,“嘘,长俞,人都不见了…”
叶长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放眼望去,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四周变成了一片了无人烟的空地,而跟着他们来,却陷在困境里的那群队员,全都不见了。
“幻境未破,不止一个幻术浪人,还有一个更厉害的。”陆阅凌厉地扫过四周,得出结论。
能撑起这样一个庞大的幻境,可见那个人至少是大伯爵级别的,陆阅自知他还没有那么强的能力,能护着另一个人安然无恙地从一个大伯爵级别的浪人手里逃脱。
陆阅心里沉了沉,他忽然解开外套扣子,猛地把叶长俞往怀里一拽,蒙头盖住。
叶长俞眼前一黑,皱眉挣扎道,“你神经病?发什么疯?!放开我!”
陆阅按着他,粗声道,“别动!我怕他把我俩分散,你还是在我怀里踏实!”
叶长俞又好气又好笑,关键他被这狗东西浑身的汗臭味熏得快要窒息,“踏实个屁!人家要想整你你还有那闲工夫顾得上我?拖着我一起死倒是真的!”
显然,叶长俞也已经意识到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个什么人物。
陆阅有被打击到,一颗玻璃心顿时碎了一地,他无比委屈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男人…”
“我还是你爸爸呢!”叶长俞没耐心顾及他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抬手就是一巴掌,“滚开!也不想想自己身上什么味儿,熏死我了!”
那一点听不出作假的嫌弃让这个男人彻底自卑了,捂着脸委屈巴交地把人慢慢松开。
正在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犹如空谷传响,在天空中回**,冷清阴森,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陆阅顿时就炸毛了,猛地抓住叶长俞的脑袋,用力往胸口一按,撞出巨大的响声。
叶长俞,“……”
呵呵,这狗东西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