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影帝的编剧娇妻

第8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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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离别夜戏以鹿哲和夏沫的绝美之吻完美结束,导演和执行导演都沾沾自喜,以为自己送个鹿哲一个多大的惊喜,日后肯定不会亏待他们。

只有两个当事人心里明白,这场戏只是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尴尬。鹿哲接了个商务活动,向剧组请假一天,今天正好拍男二和女主在草场策马奔腾的戏份。

拍摄时间已有一个半月,立冬天也悄然而至,剧组的帐篷里烧热水的炉灶,供暖的火炉,热水袋,随处可见,就连暖宝宝都有十几箱,夏沫怕冷,缩在监视器面前看魏言演戏,不得不说,魏言本人确实挺像他笔下塑造的男二,桀骜不驯、风流多金。

“呼,外面好冷啊。”魏言拍完今天的戏,内里穿着戏服,外面套上一件羽绒服,端着泡着枸杞的保温杯就进来了。

魏言坐到夏沫身边,炫耀式地问:“我演得怎么样,夏大编剧?有没有演出你笔下人物的精髓?”

夏沫温柔地笑道:“嗯,确实很好,你演的效果更好。”

对于夏沫的夸奖,魏言丝毫不害羞,照单全收,“好了,顾离今天不是要来探班吗?恰好今天收工早,鹿哲也不在,走吧,咱们回去和顾离一起聚聚,听说他今天带了麻辣小龙虾。”

“嗯,走吧。”

今天立冬,顾离带了几近夏沫最喜欢的麻辣小龙虾、饺子、江小白来慰问一下夏沫两口子和魏言。

顾离在鹿哲他们隔壁定了一间房,“来来来,吃,夏夏,我今天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小龙虾,犒劳咱的大编剧,还有饺子和酒,今天不是立冬吗?咱也应应景,过个立冬。”

三个人在套房的餐厅里涮火锅、吃小龙虾、喝酒聊天,气氛热闹温馨,驱散了夏沫这些日子藏在心底的寒意。

“嗝……夏……夏夏,怎么今天没见你家……嗝……鹿哲呢?”喝到最后夏沫和顾离都有些喝高了,话也多起来。

夏沫摆摆手,打了个酒嗝才说:“别……别提了,人家现在都……都不想见我,找个借口躲着我。”说到最后,夏沫越说越委屈,最后直接趴在桌子上抽泣,会把自己给哭。

作为在场唯一清醒的魏言,皱眉问:“为什么?”

夏沫趴在桌子上痛哭摇头,道:“他不要我,他不要我……为什么他不要我?我哪点比那个人差?”

后面无论魏言怎么问,夏沫只重复一句“他不要我。”

夜已深沉,顾离已经喝得如一滩烂泥,魏言把他拖回房间后,又打算回来拖夏沫。

他轻轻拍拍夏沫的脸庞,问:“夏沫,你房卡呢?我把你送回去?”

“唔,别烦我,不知道。”魏言无法,又不能把他留在这里过夜,只能吩咐人在隔壁再开一间,让他住进去。

魏言把夏沫打横抱起,送去房间,他以为夏沫会很重,其实很轻,魏言抱他就跟抱大型毛绒玩偶一样轻松。

夏沫温热的呼吸拂过魏言耳边,似鬼魅,趁魏言不注意,悄悄穿过他的耳膜,勾引他的大脑燃烧起来,从里到外,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他的耳根也红得滴血。

“唔,干什么?”

“送你回去,我可不想被你家那只蠢狗咬着不放。”

魏言抿嘴,也不管夏沫听不听得到,自言自语道:“这么轻,怪不得让你当女替。”说完魏言就抱着夏沫走出房间,往他订好的房间走去。

路过电梯,只听见“叮”一声,电梯门打开,鹿哲和经纪人小雷站在电梯里,和抱着夏沫的魏言来了个深情对视。

鹿哲今天忙了一天的商务活动,结束之后本来是想就前几天会所二楼发生的事给夏沫一个道歉,毕竟是他处理不对,不应该这么对夏沫,这件事不怪夏沫,是他自己认错了人,但是当他看到魏言抱着夏沫站在自己面前,鹿哲身上的暴虐因子都快被激发出来,他可以不爱夏沫,但是他忍受不了夏沫给他戴绿帽子。

鹿哲充满敌意地打量魏言和他怀里不省人事的夏沫,“你和他是怎么回事?最好给我个满意的解释。”

魏言最受不了鹿哲的挑衅,勾起带有讽刺的嘴角,讥讽道:“鹿哲,你整天疑神疑鬼的模样很幼稚知道吗?冷落自己老婆,他找人借酒浇愁,哭诉了大半天我好心把他给你送回来,你又知道吗?”

鹿哲眯着眼睛,走出电梯,正对魏言,冷厉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现在我只知道你未经我的允许,擅自抱我的太太,我是不是应该找你算账呢?”

魏言嗤笑道:“来啊,谁怕谁?”

一看气氛不对,经纪人小雷赶紧过来打圆场,“哎哟,有话好好说嘛,别伤了和气,咱还要继续合作呢。鹿哥,别生气别生气,我倒是听说今天是嫂子和魏少的朋友顾离来探班,许是一高兴喝大了,魏少也是好心把嫂子给咱送回来。”

魏言把夏沫交给鹿哲,临走前冲鹿哲翻了个白眼,嘲讽道:“好心当作驴肝肺,夏沫看上你这样的人,真够眼瞎的。”

鹿哲反击道:“关你屁事?!再有下此绝不轻饶。”说完就怒气重重地抱着夏沫进自己的套间。

鹿哲把夏沫扔到沙发上,力道有些重,夏沫被他弄醒了。

客厅灯光有些晃眼,夏沫用手肘捂住眼睛,醉醺醺地喊:“魏……魏言,继续喝,来喝。”

鹿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冷酷的语气问:“你在说谁?”

夏沫揉揉眼睛,微醺的眼睛水汪汪的,嘟囔道:“鹿哲?看来我真是喝多了,都出现幻觉了,鹿哲,鹿哲他怎么会管我呢?他恐怕巴不得我人间蒸发。”

“……”鹿哲一时不知道讲些什么。

醉酒的人说话总是前言不搭后语,这会儿夏沫又苦笑道:“都说这一醉解千愁,古人诚不欺我,喝酒好啊,最起码能让我见到你。鹿哲,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吗?”

“我……”

接下来的话,不适合小雷听,他也十分识时务地脚底抹油了。

夏沫重重地拍打自己的胸脯,“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在我心里种下种子的吗?”

“我不知道,你喝多了。”

夏沫拔高声音,道:“我没喝多,今天我再不说,恐怕以后都没机会,也没勇气说了!”

夏沫停顿了一下,直视客厅暖黄的灯光,随着摇曳的吊灯,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一字一句道:“你还记得初中的时候,我被同学羞辱我爹不疼娘不爱,独自坐在天台抽泣的时候吗?”

鹿哲从夏沫身上下去,坐在夏沫脚边,双手交叉,低沉道:“不记得。”

“你不记得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很难过,一个人坐在天台哭泣,你买了瓶可乐放在我面前。”

少年的夏沫经过家庭巨变,早已学会自己躲起来舔舐伤口,要不是少年鹿哲突然闯入,也许他会继续漫无希望地生活下去。

可偏偏另一个少年抱着篮球,拿着两瓶可乐,蛮横霸道地闯了进来。

少年鹿哲说:“哭够了就把可乐喝了,心里已经够苦了,嘴巴可不能再苦,否则生活就没有甜了。”

少年夏沫抽抽搭搭地说:“我已经没人要了,甜有意义吗?”

“谁说你没人要?我要啊,以后你要实在没人,干脆嫁我得了,没准儿咱俩还能恩恩爱爱过一辈子呢。”

昔日顺嘴一说的玩笑话,没想到夏沫居然会记这么久,没想到还成真了。

鹿哲用力搓了一把脸,苦笑道:“孽缘哪。”

夏沫挣扎地坐起来,揪着鹿哲的领子,哭喊道:“就是孽缘!鹿哲,我们俩就是孽缘。鹿哲,你为什么当时要出现在那里?!你为什么当初要说出那样的话,让我抱有幻想,最后却无情地击碎它?!你知道吗?你求婚那天晚上我有多开心?我开心得一晚上睡不着,我想着我终于如愿以偿了,可是最后我换来的是什么?!”

夏沫锤着鹿哲的胸膛,撕心裂肺道:“换来的却是一纸协议!鹿哲,你和心上人分开我是有责任,我也在自责,但是你凭什么要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我有什么错?!难道暗恋你,喜欢你也是我的错?你凭什么睡过我之后就躲着我?难道我就这么惹你厌烦吗?!鹿哲,我也是人,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你知道那晚你落荒而逃我心有多疼吗?!你知道吗?!”说到最后,夏沫直接靠在鹿哲的肩膀上痛哭。

鹿哲倏地僵住身子,双手不知道放哪儿合适?过了好久,他才僵硬地抬起右手抚摸夏沫单薄的后背,柔声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夏沫的话一直萦绕在鹿哲脑海里,一字一句给了他巨大的冲击力,他震惊夏沫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感动夏沫能把这点小事记这么久,同时他又生愧疚,夏沫说得对,他和沈赫玉的分开更多是自己无能,不应该怪夏沫。

鹿哲不知道,他心里已经有颗种子在慢慢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