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早餐好了。”何姨突然的声音传来,才将目不注视的秦皓天反应过来。
早餐是他爱吃的意面外加一杯纯牛奶,比那韭菜饺子好吃不知道多少。
“你看下冰箱里还有什么?”秦皓天问。
“只有水饺。”
“为什么只有水饺?”
“秦先生,这不是你之前安排我只放一些饺子包子在冰箱里就可以了吗?”何姨疑惑地问。
秦皓天忘记了是他的嘱咐。
那看来,他每天吃的就只有水饺,包子?在这里也呆了至少大半个月,不会腻吗?
谁说不会腻,只是安生没有办法,强逼着自己吃进去,实在吃不下了就饿个一天半天的就自然会吃了。
我将这些菜种子,还有花种子一起种了下去,期待日后有所收成。
小时候在老家的小山村里,一直都是饱一顿饿一顿,每次看到邻居他们种了很多的菜,他都有股想去偷着来吃的冲动,可他的内心告诉他不可以这样做。
爷爷也有种了很多菜,可他从来不会叫我去吃,只会叫堂哥和表姐过去吃,我就只能眼巴巴地躲在小房子里,等着我的妈妈回来。
可每次我妈妈很晚才回来,有时候会带点宵夜回来给我吃,有时候什么都没有,就只能饿着。
哪怕我长到了十六岁,还不如同龄的小孩子高,所以经常会被欺负。
所以啊,我一直不挑食的,有得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能挑剔啊?
忙完后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中午,这时候太阳晒暖烘烘的,没有早上的凉气,我收拾好回到屋里后,看到秦皓天指挥着一帮人在那里动动搬搬,动静很大。
这些不是我该过问的,我洗好身上脚上的泥巴,静静地回到我的卧室。
把昨天的衣服拿出来手洗。
其实我的衣服就那么两件,困在这里大半个月,不能出去,自然而然就不能回家拿换洗衣服,以至于现在深秋季节,早晚都凉,也没得厚的外套穿。我曾多次想开口想回家拿点换洗的衣服,可每次一看到他的眼神,就忍住了。
床单换下来也该洗一洗,如果不是因为昨晚他吐得那么厉害,床单边残留一些污渍,不然我真不想洗的,那床单上有他的味道。
把衣服床单晾好在阳台上,风吹过来,很凉,还隐隐闻到淡淡的肥皂香味。
我坐在床边发呆。
没有人跟我说话,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发呆。
可能是早上没有睡够吧,不一会儿眼皮子就睁不开了,安安静静地盖好被子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隐隐有个声音在耳边喊我“安先生”。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是何姨。
“安先生,该吃晚饭了。”
“吃………吃晚饭?”
看了看窗外,天色已黑。
“秦先生呢?”
“他刚吃完,在房间里休息呢。”
“哦,好”
穿着拖鞋下楼,餐桌上剩余的标注四菜一汤,有辣子鸡,清蒸鱼,竹笋炒肉,红枣枸杞鸡汤,我知道这些都是他爱吃的菜,同时也是我喜欢的。
这是第一次,有剩余的饭菜喊我吃饭,之前每次他吃完后就让何姨倒掉了,我暗自吐槽他浪费粮食可耻,我知道他从来不喜欢吃隔夜菜,可看到那些有食欲份量的菜就这样被倒掉,太浪费了。
我边夹着菜,边问何姨:“何姨,你明天还会来吗?”
“来啊!”
何姨会来,就代表他明天还在这里。
何姨嘱咐我冰箱里还买剩下的好几个菜,要是饿了,可以煮个夜宵吃。
我点点头,那些菜不是留给我的,自然不会动。
何姨走了。
我吃完饭后,洗好碗,再把厨房里的地板拖干净。
抬头看墙上的钟表,已经九点了。
房子太大了,不是一件好事,无论你做点什么,房里的回音特别大,就像在告诉我,你是一个人生活的。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把我吓一跳,走到沙发上一看,是皓天的手机,来电正是“沈欢锦”。
铃声响了很久,挂了,又打来。
安生怕是有什么急事,拿着手机急匆匆地上楼,寻找他住的房间。
二楼总共有四个卧室,我一一敲门,走到里面最大的一个卧室敲门。
“进”。
推门而入,发现他的房间不但是大,而且家私齐全,衣柜,电脑,沙发,大床,如果不是自己自己在这里住了大半月,不然真会以为皓天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呢,想必就是一个下午的搬搬动动的成果吧!
递给他手机,“我看你手机响了很久,怕有什么急事,就帮你拿上来了。”
秦皓天刚好洗完澡从里面出来,接过手机,利利索地挂掉电话,一个眼神看着我。
我出来时顺便把门关上。
嗯,他的房间我以后还是不要进去好了,有点自取其辱。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拿起抽屉的一本书《小王子》来看。
可今晚怎么看都看不进去。
“轰隆”一声响,打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紧接着雨水噼里啪啦地压在窗上,这是整个深秋以来的第一场雨。
睡不着,干脆就跑到窗前,打开窗,把手伸出去,接雨水。
小时候特别喜欢下雨,因为一下雨,妈妈就出不去,她就会留在家里陪着我,虽然不同其他母亲一样会亲亲自己的孩子,抱抱自己的孩子,但她也会给我做饭,洗衣服,甚至会教我写一些字。
我喊她“妈妈,”她就会笑着摸摸我的小脸蛋,然后一句话也不说。
好久了,我几乎快要忘记她的模样了。
秦皓天推门进来时,就看到一个傻子穿着一件薄薄的上衣,推开窗,在玩水。
“把窗关上。”
可能是因为下雨的雨声太大,安生没有听到,于是秦皓天又大声喊了一句“把窗户关上。”
吓得我一哆嗦,听从他的话把窗户关上,再转过头来看他。
“过来。”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把衣服脱了。”
木纳地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不留地脱完后,爬到了**,背对着他,因为床单洗了,只有被罩。
可如果被罩被弄脏了,我又只好睡沙发了。
“可以………关灯吗?”我弱弱地问。
“你怕羞耻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会羞耻?明明每次你都能哭着求饶的。”
早知道,我不说了。
他说话总是那么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