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鸞立於空中, 寒風獵獵,吹動了她鮮紅的衣擺,也將紅綢掠起, 半遮住了臉麵,讓人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隻有一直在她身邊的係統才能看到這人的眼睛。
既無悲也無喜,黑眸好似兩汪深潭。
太過安靜了, 反倒讓係統心生忐忑。
或許對整個修真界來說,鏟除重宗主這個禍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在係統看來, 十個重宗主……不,是整個修真界加起來都比不得自家宿主緊要。
這會兒看到風鸞沉默, 係統哪裏還能分出心思去管旁的事情,急忙忙伸手去拽了拽風鸞的袖子,聲音放得很輕很輕, 隱藏在其中的濃烈擔憂讓他的尾音都有些發顫:“你還好嗎?”
風鸞原本不想說話, 但在看到係統萬分擔憂的神情時, 原本微涼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緊繃著的背脊也鬆緩下來, 輕聲回道:“放心,我無事。”
說罷, 她的視線重新落在了風皓塵的肉身上。
其實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釋。
無論是靈力屬性,亦或是個性喜好, 都和父親大相徑庭。
長得也不像,和畫像中的靈姬似乎也沒有什麽相似。
分明是雲清宗少宗主,但在劍塚之中卻無她一把趁手飛劍。
想到這裏, 風鸞的手從袖下探出, 緊緊握住了紫眸男子的指尖。
她早便是死了的, 這會兒依然體溫冰涼,越發顯得男子的掌心炙熱,甚至都讓她覺得手指發燙。
但她沒有鬆手,反倒握得更緊,直至十指緊扣。
係統大抵是在劍裏呆的太久了,早就習慣了與風鸞在一處,這會兒便沒有覺察到任何異樣,反倒翻轉手腕扣緊了她,輕聲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呀?”
“我氣什麽?”
“就是……你爸爸好像有事情瞞了你。”
風鸞慣是個直爽脾氣,此番也是一樣:“我有困惑,但不至於惱怒,爹爹待我的好從不作偽,即使不是親生,也遠勝親生,我承了他太多的恩情,根本沒有因此氣惱的因由,”聲音微頓,“而且,仔細想來,這其實也沒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