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本就是一句調侃,自也沒有繼續去戳她的痛點,攜了她的手臂,跳進了那個深坑中。
落下的地方深是深了些,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凶險,與上麵的石洞不同,這裏說是坑,實則又是一個長長甬道的出入口。
“又是一條地道?”明臻疑惑了一句。
趙泠音沒回他這話,轉而問他:“你對燕京這邊的地形可熟悉?”
明臻雖不知她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還是認真地想了想方位,回道:“這裏是群山,往南是硝河,硝河算是燕京的外護城河,幾乎是繞了燕京城一圈,不過它並非環形……有一支連通了玉華峰三十裏外的液河,還有一支直通玉山之下的渭水……”
液河她清楚,幼時每每往南便是經液河坐船南下的,而玉山下的渭水……
想到玉山,趙泠音笑了笑,玉山離玉華峰算是近的,都位於燕京城以西的方位,這裏本也不算什麽名山秀峰,它最出名的是太|祖皇帝起事時在此地所定下的“玉山之盟”,而她之所以會想起這個,純粹是因為長興侯府趙家的先祖是這“玉山之盟”的結契人之一。
諷刺的是,太|祖劉啟開朝至今,已經過去三百餘年,早已無人記得這“玉山之盟”了,當初結契的三家,一家登頂巔峰,一家皇恩早無,卻也勉強綿延至今,而另一家卻早已死絕,湮滅無跡了。
……
乘著趙泠音指尖發出的微弱螢光,明臻見她麵露冷色,不知在想些什麽,他腳步一頓,輕聲說道:“星雲觀裏的陣法……我好似曾經在哪見到過。”
“你說什麽?”趙泠音冷凝的目光陡然射向他,眼神都也變得淩厲起來。
明臻像是沒看見她的這番變化一般,繼續道:“我不知道那是什麽陣法,但我確實是見過的。”
趙泠音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嗯了一聲,看著他平靜地道:“那個陣法是一種非常陰毒的陣法。可拘人生魂,待時辰一到便會……魂飛魄散,化成虛無,最終消散於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