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頓時有如晴天霹靂般落下,謝姝月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踉蹌著後退了半步,幸好被身後的迎冬扶住,這才沒有摔倒在地。
“謝小姐這是怎麽了?”內侍也被嚇了一跳,畢竟是剛封的準太子妃,總不能讓人出了什麽閃失,連忙關切問道∶“需不需要宣禦醫過來看看?”
麵對眾人好奇的探究視線,謝姝月站直身子,臉上勉強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搖了搖頭,“有勞大人費心,隻是一路顛簸的有些難受,緩一緩就好了。”
“來人,趕緊送小姐進去休息。”
正在宮中內侍的麵前,宣平侯眼下絲毫不敢怠慢,當年他將人趕到莊子上的事,雖然對外宣稱是謝姝月自願為祖母祈福,但宮裏人也不是傻子,其中的蹊蹺大家一想便知。
若隻是普通的庶出女兒也便罷了,但苛待未來太子妃一事,這要是傳到禦史耳朵裏那就是藐視皇室,宣平侯可擔不起這般罪名,早在之前便派人收拾出了府上最好的院落,其中的擺設用物一概是挑著最精細的用,生怕落人口實。
話音剛落,一道身著月白錦袍的身影便從人群後走出,製止住了想要上前帶路的侍女,俊逸的麵容上生著一雙與謝姝月別無二致的桃花眼,本應是風流多情的長相,可偏偏氣質冷若冰霜,讓人不敢親近。
還挾著寒意的眸子漫不經心地掃了謝姝月一眼,嘴角驀然浮現了一絲笑意,主動說道∶“父親,我來送妹妹進去吧。”
宣平侯愣了半響,雖然不知自己這冷心冷情的兒子今日怎麽這般熱心,但也不好拂了他的麵子,隻得答應了下來。
宣平侯所準備的院落在府上東南角,臨近湖畔,春夏時分百花盛放,景致格外雅致,隻是天色已黑,府上的道路有些看不太清,謝輕寒沒有帶小廝,自己紆尊降貴地提著燈籠在前麵領路,時不時停下來回頭看一眼謝姝月的情況,提醒她注意腳下,其他時候始終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