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姝月一路踩著積水漫無目的地走過小路, 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後麵有人在跟著,隻是一味的向前走著,踏過有些濕滑的小橋, 最後在後湖的湖心亭中停下了腳步。
“你追的倒是快。”
低細的語調在淅瀝的雨聲中模糊不清, 謝姝月收起了手中的油紙傘,半靠在亭中的石桌旁,清淩淩的眸中像是帶著星子, 絲毫不見方才的慌亂與無助, 更不意外殷玄錚會跟過來。
殷玄錚也將手中的傘擱在了一旁, 漫不經心道∶“那還得謝謝你大哥送的傘。”
謝姝月挑眉不語,殷玄錚跟著,她不奇怪, 謝輕寒跟著, 她也不奇怪。可謝輕寒送傘讓殷玄錚來追她,這事倒怎麽說都來的詭異,不過她也懶得拆穿, 隻是側過頭安靜地看著湖麵中泛起的陣陣漣漪。
一時間,亭中的氛圍都隱隱有些僵硬,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起之前隱瞞身份一事, 隻是看著湖中正歡快遊動著的錦鯉,雙雙陷入了沉默。
最後還是殷玄錚率先開頭,淡淡道∶“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
“哦?”謝姝月聞言懶懶地抬了抬眼, 似乎對他的這番說辭產生了些興趣, 反問道∶“你是說我今天沒有故意對著你裝傻做戲?”
殷玄錚聞言愣了一下, 搖了搖頭, “並非如此, ”
“隻是你一向聰慧, 這般拙劣的栽贓陷害,定然是隨手便可擺脫困境。”
殷玄錚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謝姝月,停頓了片刻,猶豫道∶“但是淩軒說你哭得十分傷心,甚至無力分辨,我實在放心不下,這才……”
其實不僅是如此,他原本打算與陸相一起進宮商談南疆五皇子一事,卻不料淩軒行色匆匆地趕過來,說是謝姝月眼下身陷囹圄,遭人陷害毒殺親弟,正哭得不能自已。
他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那麽多,隻得先推脫臨時有事,在陸相疑惑的詢問中匆匆趕到了宣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