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錚低頭看了一眼卷宗, 點了點頭道∶“聽說是當時魏國公腿疾未愈,宣平侯便毛遂自薦,畢竟算得上是一個可以平步青雲的機會, 當時宣平侯府因為亂黨一事不得聖心, 他會這般行事也情有所原。”
“那也難怪他會和李姨娘勾搭到一起。”
謝姝月皺了皺眉,倒是忽而將之前的事給串了起來,這也難怪李姨娘會選上宣平侯, 想來其中的原因也並非是她所說的報仇這麽簡單了。
“我記得聽宣平侯府上的人說過, 秋菊是兩年前才進府的, 一向都和李姨娘走的很近。”謝姝月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書頁,猶豫了片刻才道∶“是不是她們兩個人之前也有什麽聯係。”
“有可能。”
殷玄錚挑了挑眉,想到淩軒今天送來的消息, 補充道∶“她被抓的消息應該已經告知了尉遲策, 隻是不知尉遲策現在反應會如何。”
“秋菊和尉遲策有關係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至於李姨娘……”謝姝月沉吟片刻,費解道∶“當時便是秋菊指認她謀害恒兒, 但現在看來,李姨娘既然是為報家族大仇而來, 與恒兒毫無幹係, 那她又何必多此一舉,自尋死路。”
“謝子恒遭人毒害,是誰獲利最多, 又是誰損失慘重?”
殷玄錚撐著頭坐在一旁, 視線卻總是不受控製地落到她的身上, 見謝姝月困惑不解, 主動出聲提點道。
“恒兒還那麽小, 身份又不顯, 除了那些流言蜚語之外,怕是都沒有多少人會記得他,又何談靠此獲利。”謝姝月聲音微啞,麵色難免有些黯然,手上的卷宗似乎都變得有千斤之重,讓她隻得將其合上,微微歎了口氣。
不管是在上京城內,還是在宣平侯府,謝子恒這個名字她都許久未曾聽到過了,今夜忽而再次聽到,甚至讓她都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可她清楚的知道,這個名字她從未忘記過,這是一根紮在她心中無法拔除的刺,每次想起都會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就算不去管它,也會逐漸化膿生瘡,時刻提醒著她過往所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