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出了母親的院子,笑盈盈地向梅林跑去,遠遠地看見唐武穿著一身棕色棉袍,在梅林邊的空地上揮著根竹竿亂舞。
唐棣不懂武功,看不出他功力如何,隻記得小時候親眼見他揮著木棒連著打趴下三個弟兄,爹爹也說過他武功不弱。
如今看來,他招式笨拙,動作遲緩,像極了一隻隨意舞動的棕熊。
初次在山下的茶樓中遇到離善樸和泓澄時,唐武還說泓澄的武功不如他,現在想想,泓澄是離善樸的貼身侍衛,必定武功高強,唐武這牛皮可算是吹大了。
唐棣抿嘴一笑,還好當時沒有真動了搶離善樸回來做壓寨相公的心思,否則會連累唐武被打的很慘吧。
她負著手,嬉笑著上前,唐武瞧見她,忙把竹竿立到一旁,額頭上的汗水流進眼中。
他眯著細長的眼睛,抬手抹了把汗,氣喘籲籲道:“你咋來了?”
唐棣歪著頭衝著他笑,“我來給你道喜的,我娘在給你挑媳婦了,說要挑個凶悍的。”
唐武楞了半晌,蹲在地上喘著粗氣,“哪還有比你凶悍的婆娘!”
“要你管!”
唐棣過去一腳踢在唐武的腿上,唐武沉著臉,悶不做聲地往旁邊挪了挪。
唐棣蹲下身,伸手戳了戳唐武的肩膀,“陪我下山一趟唄?”
“我才不去,就知道使喚我!昨晚上跟你相好的看花燈咋不說叫上我呢?”
唐武氣呼呼地翻著白眼。
“切,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寒風拂過,梅林裏一片窸窸窣窣的響聲,輕盈的白色花瓣與晶瑩剔透的雪花在林間翩躚起舞,一股沁人心脾的暗香傳來。
唐棣折了根梅枝拿在手中把玩,繼續朝大門方向走去。
沒過一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唐武小跑著追來,不情不願地跟在唐棣身後。
“你又要我陪你下山幹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