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錦融被關進大牢後,被馬本初一腳揣在胸口上,氣得恨不得活剝了餘望言。
他身子承受不住,咳血越發嚴重,強迫自己先靜下心來休養幾日,等馬本初過幾日氣消了,放他出來後再去把餘望言碎屍萬段。
沒料想馬本初已經動了殺心,要用他的血來祭奠死去幾萬將士的頭七。
朱錦融又驚又恨,孱弱的身子像打了雞血一般,在牢裏發瘋似的嚎叫,直到身上的力氣用盡,攤倒在地上,兩行濁淚順著桃花眼角流下。
他不甘心就此死去,咬牙切齒地回想最近發生的事。
他在醉春樓裏要挾餘望言,餘望言表麵答應幫他偷取機密,卻欺騙他,想要害死他……
醉春樓?
他突然想起秦楓,那夜他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記得秦楓半夜裏像是在翻看他袍袖裏的密信。
秦楓原本賣藝不賣身,遇到他之後,婉娘才開了天價,讓秦楓隻服侍他一人。
難道她們一直在暗地裏對付他?
前幾日萼州戰亂,朱錦融去不了萼州城,武州民生凋敝,有錢也沒處花去。
從馬本初那裏要來的十萬兩銀子還在,他毅然決定雇江湖人救他逃獄,即便是死,也要拉上害他的人一起。
他扯下身上的玉佩收買獄卒,幫他帶口信出去。
當晚,十幾個江湖黑.道齊聚在大牢外,趁著獄卒換崗之際將朱錦融救出大牢,頂著雨連夜逃往萼州。
朱錦融全身濕透,疲累難耐,卻異常的精神,咳血也止住了,命幾個黑衣人先進萼州打探,自己梳洗幹淨,換了件新的印花袍子,瞪著赤紅的桃花眼躺在城外的客棧裏養精蓄銳。
晌午時分,朱錦融跟著黑衣人從東門進了萼州城。
主城內巡守的兵士眾多,朱錦融不敢直接去餘府,沿著城邊荒無人煙的地方,向北尋了個多年沒有人住,塌了一半的土屋暫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