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給離善樸的傷口重新敷過藥,用細布包紮好,又開了些口服的藥給他。
占五依照楊君蘭的吩咐,找了件唐玉山的裏衣小心翼翼地給他換上,扶著他躺好。
葫蘆煎好藥送進房內,離善樸無法起身,占五也不敢隨意搬動他,生怕他的傷口再裂開了,輕輕地把枕頭墊高些,唐棣坐在床邊一小匙一小匙地喂給他喝。
離善樸疼的滿頭大汗,怕唐棣擔心,時不時地擠出個不自然的笑容。
唐棣通紅的雙眼微微腫起,內疚的說不出話來,拉著他的手,坐在床邊陪著他。
太陽漸漸落下,屋裏燃起了一排蠟燭。
唐玉山親自端著一大碗野鹿肉進來,小心地扶著離善樸起身,坐在床邊讓離善樸靠在他懷裏。
唐棣正要上前喂給離善樸吃,唐玉山怕她太累,讓她去一旁休息,擁著離善樸親自喂他。
離善樸是晚輩,讓唐玉山這樣照顧著實過意不去,掙紮著要接過碗自己吃。
唐玉山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嘴裏嘶地吸了口氣,右手摸著腰間的皮鞭嚷嚷道:
“你小子又欠抽,給老子坐好了別動!”
說著,手臂從離善樸背後繞到他身前端著碗,用湯匙盛了一大塊野鹿肉塞進他嘴裏。
離善樸沒什麽胃口,吃了兩塊便不想再吃,可唐玉山又盛一大塊肉送到他嘴邊,他隻得勉強吃了,緊接著又是一大塊。
離善樸實在吃不下,無力地輕聲道:“唐伯伯,晚輩吃飽了。”
“吃了!”
唐玉山盛了一大匙野鹿肉強塞進離善樸嘴裏。
“爺們家的,吃的都沒鳥吃的多!這一碗都吃了!”
離善樸的嘴被塞得滿滿當當,隻得強咽下去,一大碗肉吃了近半,撐得實在受不住,險些嘔出來。
唐棣忙端水過來給他順順,唐玉山看著離善樸心疼地歎氣,又擁著他坐了半晌,直到他舒服些了才扶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