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五聽巡山的弟兄說離善樸來了,笑著出門相迎,卻見他麵色蒼白眼圈發黑,比定親那日憔悴了不少。
占五不好問他緣由,以為他是來找唐棣的,躬身請他進門,卻聽他問道:“唐伯伯在嗎?”
唐玉山正歪在浩風堂中與幾個弟兄議事,瞥見離善樸站在門外,揮手讓眾兄弟出去,叫他進來。
“唐伯伯”,離善樸進門喚道。
唐玉山見他氣色不好,忙坐正了身子招手叫他上前來,扒開他的衣襟看過傷處才鬆了口氣。
他看得出離善樸欲言又止,命占五遣走浩風堂周圍所有人,隨手拉他在梨花椅上坐下,不耐煩道:“有啥事就說,別磨磨唧唧的!”
言辭間雖急躁了些,聲音卻是柔和的。
離善樸把梁王派離川海帶兵攻打西三州的詔令和萼州城內駐軍不足的事向唐玉山和盤托出,唐玉山登時氣的虎目圓睜,一拳重重地捶在梨花椅上。
擔心機密被人聽了去,強忍著壓低了聲音。
“什麽狗屁涼王!放著武州不打,去打什麽西三州,防你們爺倆跟防賊似的,心眼比他媽針鼻都不如!”
離善樸頷首道,“伯伯,梁王信中說一旦馬本初來犯,會立即從江州調兵增援,晚輩擔心到時候出了岔子,也信不過陸逢時……”
“小子你放心,姓馬的要是敢打來,老子帶著整座山上的弟兄殺下山去,拚了這條命也幫你滅了他!”
唐玉山看著離善樸發黑的眼圈,心裏不忍,手臂環在他背後將他摟在懷裏,避開傷處在他背上拍了拍。
“小子,你爹不在,你跟丫頭的婚事有我和她娘替你籌備著,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自己當心著點,聽見沒?”
離善樸喉嚨像是哽住了一般,半晌說不出話來,像個孩子一樣靠在唐玉山肩上點了點頭。
唐棣昨夜與章蘭茵徹夜長談,早起送她離開後又回房睡起了回籠覺,不知道幾時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