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沿著來時的路返回,房舍門前的那一襲白衣漸漸看不分明,唐棣轉過頭來,發覺離善樸有些悶悶的。
“怎麽了?舍不得徐大俠走?”她挽起離善樸的胳膊道:“我也舍不得蘭茵,過些日子我們去七善山看看他們吧。”
“好,得空了我帶你去看他們。”
那日在於木槿家裏,提到章蘭茵的傷勢,於木槿欲言又止,無奈地頻頻搖頭,離善樸心中不解,又不好多問。今日見徐常容的神情,已然猜到幾分,不禁為他與章蘭茵感到遺憾。
離善樸暗自唏噓,徐兄深愛著章姑娘,不會在意子嗣傳承之事,隻是他沒能護得心愛之人周全,讓章姑娘受了如此大的創傷,他雖生性豁達,卻唯獨過不了感情這一關,必定會愧疚一生。
他本如閑雲野鶴一般,章姑娘也常年在七善山上閉關,他們二人有如今的境遇,都是因為徐兄放心不下我,是我連累了他們。
離善樸輕歎了口氣,怕唐棣察覺,轉頭望向窗外。
馬車沒有直接回離府,而是停在了萼州最大的錢莊門口,楊君蘭不在了,從棲山莊所有的生意以後都需要唐棣親自打理,還有存放在錢莊裏的嫁妝,那些都是楊君蘭生前親手為她備下的。
錢莊的掌櫃見唐棣和離善樸來了,忙出門迎他二人進去。
唐棣小時候跟著楊君蘭來過一次,但已經是多年以前了,頗有興致地四處張望,直到掌櫃把一大箱子賬本堆到她麵前才傻了眼。
“大小姐,這是幾個錢莊這個月的賬目,還請大小姐過目。”
唐棣隨手翻了翻,強裝淡定地點頭,命掌櫃以後每個月底把賬目送到離府去,她若有疑問便差人傳掌櫃過去問話。
掌櫃忙躬身應下,帶唐棣與離善樸去地庫。
靠裏的一間房存放著幾十個箱子,打開一看,裏麵裝的滿滿當當,全部是金錠銀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