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此乃陛下遺詔,是否等三公九卿齊至,一並宣讀?”沈羲和捏著遺詔道。
遺詔還封著,顯示著尚未打開過,但沈羲和的從容與自信,令人對遺詔的內容有了不少遐想,尤其是祐寧帝親自下令封蕭鈞樞為皇太孫。
“遺詔真假,自然該由太後裁斷,太子妃不敢交與太後,是否做賊心虛!”淑妃厲聲質問。
“我不過是要三公九卿一道公證,便成了做賊心虛?”沈羲和看都沒有看淑妃一眼,她的目光始終在太後身上,“太後可知,我是何時開始猜到是太後?”
沈羲和的一句話,令大殿一靜,跪在屏風外的妃嬪們恨不能捂住耳朵,懊悔要與淑妃一道衝進來,淑妃眸光閃了閃。
太後依舊麵色慈和,平靜地看著沈羲和:“何時?”
“太子下葬,餘二娘子被卷入其中。”沈羲和眸光瘮人,“餘二娘子與旁人不同,她才回京都,不過一個小娘子,便是我也是因幾件巧合之事,才注意到。似太後娘娘這等圖謀至尊之位的人,又是如何才能注意到她這樣無足輕重之人?
我想到那日,我點破了她為太後縫製的香囊,想來那日是起太後便去查了餘二娘子,餘二娘子踩著阿姊成為昭王妃,太後娘娘才高看她一眼,餘大娘子假死之事,太後娘娘一早便知曉。”
“以你的聰慧,不應當如此之晚。”太後笑容一如往昔平和,眉宇間安寧,常年禮佛之人,渾身都透著一股子令人親近的和藹。
“是啊,不應當如此之晚,隻是為情所誤。”沈羲和自嘲一笑,眸光一轉,落在淑妃身上,“早在她與我分道揚鑣之時,我便對太後起了猜疑之心,不過太後是北辰唯一的至親,我不願將這一份他心中的柔軟撕開,也就跟著自欺欺人。”
淑妃或許不是頂頂聰明之人,但也絕不會是個愚蠢之人,她當日能夠看明白東宮的局勢,能夠為了得到陛下的憐惜,不惜狠心被吊在荒郊野嶺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