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廟已經好久沒有如此熱鬧了,除了涉事者,也有不少等著看熱鬧的。
本來一切都在計劃中,韓卻還覺得頗為無趣,這會兒起了變化,不知為何他心中竟然隱隱還有幾分期待,太過容易的事情總是無聊的。
他望著百步台下,心頭算計著若是沒帶來人或者是發生其他意外該怎麽辦,他有一百種法子去應對,可是當他看見那個熟悉的人影時,他的心突然一顫。
阿梨踩在贏台青石階上,即使前後都被侍衛圍著,她的心中也甚是平靜,因為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做完這次證,若能全身而退,她就要去朝歌找衛央了,至於以後的事情她還沒有想過,若是不能全身而退,她想她這條命本就是韓卻救回來的,還給他就當是兩清了。
她不想去想這背後是否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她也不能接受,隻這樣一遍一遍告訴自己,所以當陸行過來問她的時候,即使術季在邊上反對她也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登上百步台,陸行硬著頭皮不去看眾人的臉色,隻跪下道:“回稟王上,九公子,證人羅氏阿梨帶到。”
韓王挑眉,“證人?是刺客還是證人?之前不是說那女刺客逃跑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韓卻聞言看了陸行一眼一眼,不待他說話,韓卻親自站了出來,“父王,此女是溧陽刺史羅建成的女兒,因為入獄跟那女刺客同住,所以知道些許內情。”
韓卻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阿梨,自袖口掏出一枚扳指遞給韓王,“在溧陽那時刺客刺殺失敗,竟然悉數自殺而死,孩兒跟大哥好不容易才救下了一名名叫沐芳的女刺客,這是在她身上搜出來的。”
之前都是陸予跟吳夫人再說,韓卻很少親自下場,這會兒卻站了出來,還遞出了證物,韓王接過扳指,目如鷹隼般在韓卻跟阿梨的身上逡巡著,“哦?此物代表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