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就聽曹寬說起過謝珩的右手傷到了筋脈, 隻能先將養著,這一下被下了獄,也不知這手怎麽樣了。
隻見謝珩那隻右手往下垂著,原本修長潔淨的手指和手背上沾染了一些汙漬, 其餘看不出什麽。
謝珩原本是最愛幹淨的, 也落到了今天。
謝珩沒有回答她, 隻是說:“先出去。”
他這時已站起來, 方才還說要薑寶鸞扶, 眼下卻不著痕跡地避開她,隻將右手往裏麵放了放。
薑寶鸞沒太在意,一心想著要快些出去才好。
到了外麵,薑寶鸞先讓人把謝謹成抱到後麵那輛馬車裏去, 謝謹成下來時看到父親,眼睛亮了亮,咧開嘴想要叫他,卻被薑寶鸞一個禁聲的手勢給止住, 乖乖地去了後麵。
謝家那邊她剛剛讓人去通知了, 隻是若是在這詔獄門口接人,到底太引人注目, 薑寶鸞便告訴他們仍舊在舞陽大長公主府門口等著, 她把謝珩帶過去。
一時終於進了馬車裏麵, 馬車開始骨碌碌往前行進, 薑寶鸞鬆了一口氣。
不過旋即,她的麵色又僵了僵, 轉過頭去看謝珩, 說:“我有話問你。”
謝珩輕輕點了點頭, 他知曉薑寶鸞的做派, 若不是有話要說,她必定是自己去後麵的馬車上坐著,而不是把謝謹成抱下去。
他也沒想過薑寶鸞這麽快就會來救走他,甚至沒想過薑寶鸞會來救他,她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此時此刻,她該與容殊明在一起才是。
她能出現在自己麵前,說明薑昀沒有對她如何,但是她手上那道詔書肯定是假的,這麽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薑昀,還假傳了旨意,薑昀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謝珩的雙手不由攥緊,卻忘了右手已經廢了,他竟搶在薑寶鸞說話前麵道:“你跟我回去。”
薑寶鸞蹙眉看了他一眼,帶著些譏諷,語氣輕蔑道:“你莫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