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鸞隻看丹琴她們死死盯著自己, 又請來了大夫診脈,便知道她們是怕自己有什麽萬一,隻是說什麽她們都不肯信,等大夫來了之後診過脈說沒事這才放鬆下來。
謝珩從來就難請, 如今更是一時半會兒請不到的人, 去請了好半天都沒動靜, 隻來了個人回話說已經知道了。
丹琴她們便又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薑寶鸞的神色, 唯恐她哪裏又不如意了, 倒把薑寶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待底下的人一向寬厚,再不像其他人那裏那般嚴厲,更兼自己從前在楚國公府時受過那些苦, 便更不忍他人有和自己一般的苦處。
於是喝了半碗藥之後,薑寶鸞有些困倦,索性也不等了,先借著倦意去睡下了。
這一睡又不知是睡到了什麽時候, 反正天已經黑了, 因怕擾到她睡覺,連蠟燭都不敢點, 隻遠遠地放了一盞, 朦朦朧朧的。
薑寶鸞翻了個身, 就看見謝珩的身影在紗帳外麵。
她小聲咳了一聲, 便想撐起身子來。
丹琴過來將她扶住,然後靠在引枕上。
謝珩讓她們都下去, 先是鬆了口氣, 卻一時又忍不住道:“不裝死了?”
他當時一聽是薑寶鸞叫他來, 又沒說是什麽事, 生怕是她要出什麽事,可是又不能立即過來,等見到她好端端睡在床榻上這才放下心。
也是他一時情急,依薑寶鸞的性子若是下一刻要死,也不會想著要見他,既是把他叫來,那便是她已經好了。
聞言,薑寶鸞輕輕哼了一聲,卻也不和他裝腔作勢,隻道:“行舟什麽時候能來?他一個人在外頭,我不放心他。”
謝珩眉心一蹙,才好些就忙著問薑行舟,倒不見她問謝謹成,仿佛不是她親生的一樣,若不是當初親眼見著謝謹成一落地就被抱到自己麵前,他幾乎要懷疑是薑寶鸞隨便從哪裏找來的孩子冒充,而薑行舟才是她的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