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鸞回宮回了話, 一字不漏地說給了李皇後和謝嬈聽,李皇後自然狐疑,怕是薑寶鸞使壞,薑寶鸞也懶得分辨, 倒是謝嬈攔了李皇後, 隻道這確實像是葉宜采能說出來的話。
於是李皇後也隻好把薑寶鸞放了回去, 讓她平日裏多看顧著些葉宜采。
這一回薑寶鸞倒是釋然了, 沒有再像那天晚上一樣想著想著哭起來。
葉宜采的人生其實也頗多坎坷, 但卻仍舊能恣意活下去,不問前路隻問內心,她雖無法全部勘破,可也心向往之。
一晃眼蹉跎年歲, 她不再年少了。
日子照常過下去,薑寶鸞的夢裏已經很少再出現往事,特別是那日聽了葉宜采的話之後。
徐太後、薑靜徽、盛妙容和薑昀,甚至是容殊明, 她都漸漸開始少夢見了。
所剩的也不過就是一點執念和年少時的情動, 或許哪日就徹底沒了。
但李皇後那裏終究是按捺不住的,沒幾日之後, 她就把程秋給直接送到了宣王府。
人到了大門口, 薑寶鸞不能堵著不讓進, 讓一個大姑娘家站在外麵, 隻好一邊把人接進來,一邊讓人去把謝珩叫回來。
但謝珩哪裏是隨叫隨到說來就來的, 先等著要少不得要薑寶鸞去見程秋。
十五六歲的女孩兒, 正是初初長成, 雖容貌不出挑, 那也是嫩得能掐出水一般的,一張臉圓團團的,剛開出來的荷花那樣的好看。
薑寶鸞身邊的嬤嬤悄悄對薑寶鸞道:“看麵相就是好生養的。”
薑寶鸞抿唇一笑,倒不是笑程秋什麽,而是笑李皇後對於謝珩也就這點指望了,其餘事情更是管不著。
她讓人帶了程秋過來,程秋見了她便跪下請安,薑寶鸞叫了她起來,程秋也遲遲沒有動靜,就那麽一聲不吭地跪在那裏。
這般舉動倒也不難理解,人都進了王府的大門了,哪還有再讓她出去的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