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頭雖然知道女婿的秉性, 但臨到這一步還是忍不住道:“東南剿匪大功一件,陛下把我召入宮親自管我要人,你到現在仍是堅持當初的想法, 堅決不入官場,不入仕途嗎?”
施虎眼裏閃著光, 看著女婿的眼神分明在說:“快說不快說不。”
結果沈清河拱袖一點頭,溫溫和和道:“小婿答案依舊未變。”
施虎痛心歎氣:“唉呀, 現在年輕人怎麽都那麽固執呢, 多麽好的機會啊, 憑你的才智,隻要進了朝廷, 位極人臣是早晚的事兒!我老施家前兩個女婿不是武官就是文官武職,好不容易盼來個清貴的, 你又不願意, 唉呀, 真是痛煞我心!”
施喬兒在旁偷聽聽不下去了,把沈清河一拉藏到身後道:“爹爹你幹嘛啊!我們才剛回來, 肚子都是餓著的,你就與他談論這些,你起碼先讓我們吃飽飯吧!”
施虎一尋思,發現確實, 便去拉沈清河:“怪我怪我, 光顧著心急了,走,咱爺倆進去喝一杯去。”
施喬兒看著單相公被拽走了, 自己還被留在個原地, 氣得一跺腳追上去:“爹你幹什麽嘛!你現在眼裏就隻有你這個女婿!我都要被你給忘了!”
施虎一轉頭, 呲牙咧嘴:“慣得你上天!你娘差點被你給嚇死,東南剿匪都敢跟著去,回頭收拾你!”
施喬兒:“……”
她現在是發現了,家裏人不僅對她的德行了如指掌,也對她相公的德行了如指掌,哪怕她相公再說一萬遍是他逼著她一塊去的,但是放到其他人那裏一尋思,就知必定不可能。
氣人,太氣人了,以後再做壞事連個擋箭牌都沒有!
裏麵,齊王府中大辦宴席,春日韶光正好,百花盛開,朱傳嗣抱著他家小老三,笑眯眯的,正在沿著酒桌挨個說笑敬酒。
“姐夫!”施喬兒大步邁著撲上去,本來一雙手忍不住想要戳戳小娃娃的肉臉頰,但估計是覺得自己剛回來一身灰,臨到跟前硬生生停住了,就隻是亮著眼睛稱讚道,“她好漂亮!眼睛像葡萄一樣!不如小名就叫葡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