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鸞在兵馬元帥府裏度過了卓有成效的一個晚上, 和裴中書的協商取得了極大的進展。
唯一的問題,就是有點費腰腿。
第二天早上,她腰酸腿酸地起身, 先去了紫宸殿,把昨天接連去了謝征和裴顯府上磋商的結果回稟給了二兄。
端慶帝薑鶴望昨晚又沒睡好, 人懨懨地,聽薑鸞跟他說起:
“謝大將軍說了, 如果朝廷征召他領兵出征, 他義不容辭。但我看他本身的意思, 不是很情願去。”
薑鶴望歎息著說,“我也猜到是這樣。跟阿鷺新婚燕爾的, 前幾日進宮來謝恩,我瞧著他們兩個濃情蜜意, 感情好得很。哪個男人喜歡把新婚的美貌夫人扔家裏頭, 自己去邊關領兵打仗。不怪他。”
薑鸞接著又說, “裴中書自己是想要領兵出征的。但他並不是不計後果的堅決主戰,而是覺得, 天時地利人和,有機會大勝,即可一戰。”
“裴中書昨日私下裏的意思,如果朝廷堅持要調撥謝大將軍去西北領兵, 將不知兵, 兵不知將,出征不見得能打勝仗,還不如先動動嘴皮子罵戰, 把國書的無理要求駁了。朝廷一方麵籌備著用兵, 看對方的後續舉動, 再做定奪。”
薑鶴望聽完,一拍大腿,“我就知道裴中書是個實在人,這不是說不打就不打了嗎。哪像他們說的那套,什麽必定會極力主戰,想要趁機總領全國兵馬,居心叵測……唉,庸人誤國!”
政事說完了,開始說家事。
薑鸞問二兄,“嫂嫂昨晚有抱著虎兒過來探視二兄嗎?”
薑鶴望沮喪地搖了搖頭。
薑鸞安慰他,“說不準今天嫂嫂就想通了,帶著虎兒過來了。”正好喝過了梨子水,她扶著二兄去庭院裏散步半圈,說了會兒閑話,回來告退。
出去的時候,薛奪跟著她出來。
薑鸞知道他想要問什麽,停步簡短地說,“第二天了。看椒房殿今日如何。一整天還是沒動靜的話,就今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