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的戰士欺負我年歲小,時常拿我開涮,把我當小孩子逗著玩兒,我打小就不是能吃氣的,時常想些渾招,變了法子整人,不是把這個戰士水囊裏的水偷偷倒掉,換上馬尿,就是把那個戰士褲子剪壞,讓他出醜……把軍中鬧得烏煙瘴氣,搞得人憎狗也嫌。”
虞幼窈輕抿了一下唇兒,殷懷璽是七歲進了軍中,幾乎能想像得到,他惡作劇成功之後,得意洋洋的神情。
殷懷璽繼續道:“父親氣得不行,見我一回,就抽我一回,每一回都是明叔攔著,還說哪個好兵,不是刺頭子?我看這小子成,是塊行軍打仗的料,關健腦子活,想得雖然都是渾招,可甭管渾不渾招,整到了人,就不簡單了。”
“軍中的戰士們自己欺負人,不拿小兵不當兵,就別怪被人整,想要不被整,自己個兒放警惕些,堂堂一個戰士,叫一個小孩兒整得七葷八素,還有臉了?”
虞幼窈終於明白了,明威將軍包容了殷懷璽小時候,所有的頑劣,並且肯定了他的聰明,從不拿他當一個不懂事的小孩看待。
這是父母,無法給予的。
殷懷璽輕笑了一下,但那笑聲卻透著嘶啞:“從此之後,戰士們不敢再輕視我了,也對我提高了警惕,到底是身經百戰的戰士,認真起來,哪是那麽容易被整?從前那一套渾招整人,已經不成了。”
虞幼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開始學著去觀察軍中的戰士,觀其弱點,尋其時機,有預謀地伺機而動,比如有個戰士,睡前喜歡喝一碗水,每晚都要夜起,我就悄悄埋伏在茅房附近,等他起夜迷糊之際,套了他黑麻袋,將他打了一個鼻青臉腫。”
“這個法子,讓我很是得意了一陣,但隨著被整的人越多,戰士們對我的戒備越發深了,時常兩兩、三三一起活動,從不落單,這個法子也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