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房間,虞老夫人的臉色瞬間冷了起來,沉聲道:“仔細查一查,看看都有誰傳了窈窈把虞兼葭推倒的話兒,這些個丫頭當真以為我人老了,不管家了,就不將我放在眼裏了。”
這些閑話兒一時倒是沒什麽妨礙。
但今天傳一句,明天傳一句,常年累月,積銷骨毀,等窈窈年齡大了,名聲也就毀得差不多了。
絕不能縱容。
老夫人一口一個“虞兼葭”,語氣透著冷意,看樣子是氣得不輕了。
柳嬤嬤是最老辣的一個人了,不消半個時辰,就綁了兩個粗使丫頭,還有兩個婆子帶到安壽堂側麵的偏院裏。
虞老夫人正坐在院子裏的石桌上,端著茶杯喝茶。
見了老夫人,四個人終於駭破了膽兒,當場便屁滾尿流,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不停地磕頭求饒。
老夫人不喜吵鬧,柳嬤嬤冷喝一聲:“閉嘴!”
院子裏終於安靜下來,虞老夫人擱下手中的茶杯,淡聲道:“去,把府裏的下人都叫過來,也別忘了將楊氏也請過來,讓她好好瞧一瞧,我這個老婆子是怎麽治家的,她年齡輕,不曉得輕重,我這個做婆婆的,少不得要提點一些。”
不大一會兒,小院裏就聚滿了人,下人們規規矩矩地站在原地,低眉順目,大氣兒也不敢喘一下。
又一會兒,楊淑婉才姍姍來遲。
她身量勻稱有致,穿著秋香色牡丹紋襖裙,梳了墮馬髻,插著赤金鑲紅寶步搖大簪,兩邊手腕上各套了一個成色極好,水頭十足的綠翡翠玉鐲,看著端莊溫婉,又秀麗雅致。
虞幼窈的母親謝柔嘉,出身泉州富商謝家,在生下虞幼窈後傷了身子,纏綿病榻不到一個月就去世了。
謝氏百日未過,去世不到兩個月,虞宗正就不顧虞老夫人反對,迫不及待將上峰左副都禦史家的庶女楊淑婉娶進門做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