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懷璽眼底幽深:“姚氏也算是求仁得仁,虞霜白也走上了與噩夢裏一樣的路,一切都是注定的。”
姚氏一心認為,是虞幼窈壓了虞霜白的風頭。
可換一個角度想一想,虞幼窈再光風,也礙不著虞霜白的前程,反之,有一個封了宗室爵位的長姐幫襯,虞霜白的風光還在後頭。
姚氏若不作死,虞霜白這輩子,還就真應了,當年在寶寧寺抽的那一支《竇燕山積福》的簽文。
隻可惜,姚氏嫉恨長嫂,又怎麽能忍受長嫂的女兒,比自己的女兒優秀,處處壓了自己女兒一頭?!
她一心想要擺布女兒,與虞幼窈攀手掐尖。
但凡她安份一點,便是看在虞幼窈與虞霜白一場姐妹的情分上,他也會阻止寧皇後算計虞霜白。
隻可惜,路有千萬條,可她卻選了唯一一條死路。
虞幼窈忡怔了半晌:“我明白,路是姚氏自己選的,沒有任何人逼她,隻是二妹妹總歸是無辜的。”
若沒有姚氏的主動配合,寧皇後是絕不可能算計虞霜白承了“鳳命”。
姚氏出身名門,受世家教養,還不至於,想不到“鳳命”這個身份背後的波譎雲詭,但凡姚氏這個做母親的,少一些自私,多為女兒考慮一些,也不會親手,將女兒送進了儲位之爭的風波中心。
殷懷璽嗤之以鼻,虞霜白無不無辜,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在噩夢裏,虞霜白也是那個,踩著大窈窈的屍骨,攀高登重的人。
他沒有那麽大度。
隨著噩夢裏的真相漸漸揭開,虞幼窈從噩夢的陰影裏回過神來,也不再沉湎噩夢,將現實和噩夢割裂。
反而是他自己,時常因為噩夢裏,大窈窈孤立無援,絕望死去而耿耿於懷,午夜夢回之際心悸不止,恍惚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噩夢了。
所以,在姚氏做出和噩夢裏一樣的選擇時,他就不打算再插手這件事了。